>栗雨青半真半假地夸完那个男人,快步走下舞台,朝剧院大门走去。伍长童忍不住跟了过去。

栗雨青走得不快,看得出来很想离开这个地方。拐弯时露出半张侧脸,表情并不是很美好。

伍长童加快步伐,正想跟栗雨青打个招呼,就看到一个女人迎面走来,说:“青青,表现还不错。”

伍长童的脚步不自觉停顿,她认识那个女人,那个叫做杜茉莉的女人。

见到杜茉莉之后,栗雨青的表情立即柔和起来,甚至绽放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伍长童能看出来。青青果然还喜欢她……伍长童怅然若失。

栗雨青笑着说:“想让我上台,至少也提前告诉我,让我有所准备吧。万一我愣在台上冷场了怎么办?谷阳也不像是个能说会道的。”

“你已经不是原来的栗雨青了,我能看得出。忘了告诉你是我的不对。我向你赔酒道歉,请你吃饭。”

“不会是谷阳请客吧?”栗雨青笑着摇了摇头,说:“你也说了,我不是以前的我了。”

栗雨青已经变了,哪怕仍然对杜茉莉存有悸动,但被骗多了,也不会再奋不顾身地往里跳。

杜茉莉脸色一变,没有说话。

栗雨青拨开了她,说:“麻烦让让。”

杜茉莉不让,栗雨青只好叹了一口气,换了另外一条路。她朝着不知道哪里走去,灯却越来越暗,看上去这是一条通向仓库或者厕所的路。

伍长童盯着杜茉莉看了一会,心头浮起一层恐惧。

她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成为栗雨青“女朋友”的,那时候杜茉莉不告而别,将所有行李从栗雨青家里搬走,留下了一半床、一半衣柜、一半的情侣牙刷。

栗雨青在家里哭了很久,然后给伍长童打电话,语气冷静地质问她:“你怎么知道她今天会走?”

伍长童哆嗦了好一阵子,不敢说自己放了窃听器,只好不住地安慰栗雨青:“青青你别哭……青青你别哭……你要什么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哭……”

栗雨青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哭过?”

伍长童:“……”

“你又监听我,”栗雨青的语气格外渗人,问:“你喜欢我,对吗?”

伍长童沉默良久,说:“……对不起。”

“你喜欢我,哈哈,你喜欢我……”栗雨青在电话那头风情万种地笑了,说:“那谈恋爱吧。”

伍长童在栗雨青面前,向来说不出拒绝的话,而栗雨青也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栗雨青一手将两人拉扯到一块儿,又一手划出楚河汉界:不准窃听、不准跟踪、不准公布;如果任何一方找到更契合的另一半,她们就分手。

可,怎么会有比栗雨青更契合伍长童审美的人呢?

伍长童从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备用的恋人,是杜茉莉不在时候的替代品。

以前她不在乎被当成替代品,现在她害怕了:如今杜茉莉重新出现,自己还有资格当那个替代品吗?

她脚步匆匆,追上了栗雨青。她拽着栗雨青的双手,将对方整个人抵到墙壁上,说:“我要毁约。”

她不想当备用品了。

她想当栗雨青的唯一。

☆、有时候

栗雨青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慌,但这惊慌旋即被厌恶与冷漠代替。她轻轻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坏人呢,原来是你。”

伍长童的眼泪盈在眼眶,泫然欲坠,道:“你不是一直认为我是坏人吗?我说我要毁约,你听到了吗!”

伍长童委屈极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冲上前来——哪怕鬼使神差的成分更多,不是为了看到这样冷漠的栗雨青。

哪怕是刚刚的商业微笑呢。

栗雨青冷冷地说:“毁什么约?你找到女朋友了?”

神色十分不屑,笃定伍长童的生活里除了她就一无所有似的。

眼泪又不听话地朝外跑,连栗雨青的脸都看不清楚了。伍长童没擦,带着哭腔问:“杜茉莉回来了,你要抛弃我了是吗。我不想被丢,我要毁约,不然我就掐死你!”

伍长童话说得凶,表情却像只快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似的。她的手颤颤巍巍地移向栗雨青的脖颈,虚虚地握着。

她一直不大敢主动接触栗雨青,她知道栗雨青讨厌她,她怕栗雨青更讨厌她。

栗雨青立刻懂了为何伍长童如此反常。

伍长童很久没犯跟踪的坏毛病了,前几天突然破功,想必是因为杜茉莉。她跟到咖啡馆,看到自己跟杜茉莉碰面,危机感破土发芽,拔地而起。

今天又误会自己是特意来跟杜茉莉见面的,便爆发了。

栗雨青却忘了,万物有先后因果。不跟踪如何知晓杜茉莉?而不提前知道杜茉莉回国的话,安分了四年的伍长童又怎么会重c,ao旧业?

而她也不会知道,她y-in差阳错拿到的内存卡,并不属于伍长童。

栗雨青说:“你想清楚了?”

伍长童的眼泪掉了下来,正好滴在栗雨青的嘴唇上。栗雨青下意识舔了舔,又咸又苦。

伍长童哭着说:“你跟杜茉莉什么关系?你跟她谈恋爱了吗?”

她胡乱地哭,胡乱地摆头,脑袋甚至伏到了栗雨青身上。头发粘在栗雨青皮肤上,有些刺人。伍长童轻轻地咬了栗雨青的肩膀一口。

放在往常,伍长童绝不可能做出这样“冒犯”的举动。栗雨青知道,伍长童对自己虔诚到了一定地步,只要自己一个冷淡的眼神,她就不会再前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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