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单纯无知的法身时,同样的感觉——

就算这个人奢靡无度,爱好庸俗,也觉得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打从心里觉得他简单纯净,清透如山水画卷的留白,神秘美好引人。

就算他在自己面前杀人,也杀了自己,还是会觉得不该有人忍心对这个人拔刀,伤他,害他。

但,那孔雀翎虽然不是直接伤害元神的法器,却也印在他的灵魂上,现在的他也清晰的记得,知道是孔雀杀他时,心中骤起的痛意。

那点动容,对修行斩厄无我之道千载,离飞升只差一步的他来说,微弱极了,尚未察觉就已消散。

圣君冷漠的说:“我杀你的那一次,也叫你杀了我。我已经还你了。方才动手的人,并不是我。我从不暗中伤人,我若杀你,必用孤星斩业。我不知道,你竟也会骗人。”

不,这个人本来就很会骗人。他不就已经被骗了两次,也死在他手里两次了。

只是现在这么拙劣的谎言,很不像他会说的话。

圣君顿了顿:“我忘了,你不记得前世。”

孔雀公子笑容浅淡,碧色潋滟的眼睛却冷:“我自然记得自己为何会在渡情城复活。圣君杀一个陪伴多年的灵兽孔雀,自然轻而易举。我又何德何能,能叫圣君偿命?你是修道第一人,我不过一个妖修,你杀我第一次,为了斩俗缘入道,我侥幸能活,从未想过恨你。多年之后,你又来杀我第二次,这次是为了斩业飞升。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能杀你一次,也算替自己复仇了。你动手吧。”

圣君的目光从祭典之上冷眼旁观的诸人身上扫过,尤其看了看那个圆眼漂亮的少年城主。对方依旧冷漠的板着脸,从方才起就没有丝毫要c-h-a手的意思。

“他们不帮你?”圣君清冷的声音有些低沉。

孔雀公子一身红衣,背对着渡情城的诸人,神情无悲无喜,冷淡倦怠:“他们为何要帮我?斩厄刀下魂飞魄散,连渡情城也无法复活。”

圣君情不自禁向前走了一步,他伸出手,手里却无刀。

当他还是简单无知的萧问水时,他每一回见到的孔雀公子都是冷淡高傲的,让人想要靠近触摸,想要挨着他。又怕他不高兴的坏脾气,又喜欢他唯独只对自己生气的特别。

孔雀公子没有说错,即便是无知天真的萧问水,也不会只想单纯的跟他做朋友。

那心思天真纯澈的少年,分明就是,已经对这个人动了心,却不自知。

但圣君历经千载,他不会不懂。

他的手指钳制住孔雀公子华美冰冷的脸,目光描绘着那张脸上每一分每一毫。

他脸上的神情比他的刀还要冷漠锋利,所以就算这个动作有些暧昧,也没有人会想到别处。

修真界所有听过圣君斩厄刀的人都知道,萧问水无情无欲无心无我,没有人会觉得,他会对别的什么存在有风月旖旎的心思。

修真界顶尖的那一拨修士里,多少惊才绝艳的天之骄子,从未有人能跟他牵扯上关系。

圣君冷漠暗沉的目光,盯着手里的孔雀公子,任谁都觉得,这是下一秒就要杀了他。

便是冷淡高傲的孔雀,在这危险压迫的目光凝视下,水色完美的唇都微微一颤,变得苍白无色。

不,也或许是因为捏住他下巴的手指有些用力,弄疼了这只娇贵的雀鸟。

那双美丽的,如同沙漠最珍贵的绿洲之心,湖水一般碧色的眼眸,无动于衷的冷淡静谧。因为受制于人而越发潋滟,似有若无的脆弱,越发美得令人目眩神迷。

脆弱易碎,容易毁灭的美好,引人保护,也引人践踏。

这种命运未定,置身危险之中的神秘无辜,会让这脆弱的美丽倍加,因为即将绝世。

一种奇异的热度,让他体内的水分都似乎蒸发干涸了,圣君的嗓音有些缺水沙哑。

这种属于凡人脆弱r_ou_体才有的生理焦渴,不该出现在修真界第一强者,即将飞升的男人身上。

“你说错了。”圣君的目光冷漠依旧,任何人都不会知道,这个男人方才那片刻,对这个人产生了多少妄念。他甚至想起来了,在某个人的记忆里,无意看到过的混乱邪恶又漫长细致的画面,如临其境。

当时单纯无知的法身并不理解那是什么,却也下意识明白,这是手段极为恶劣的欺负。

萧问水不敢想也没有说,但回归本体的圣君知道,萧问水之所以突然觉得溯回变慢,过后那么生气杀人,因为他下意识觉得,那个被欺凌了的男人,有些像孔雀公子。

孔雀被这样对待的话,软弱无力的哭起来,是什么样子的?

他想起萧问水初见孔雀的时候,隔着绯色纱帐,这个人在轿椅里吸食填装了灵药的水烟杆。闭着眼睛,冷淡无欲的醉生梦死。

即便这个人一句话也不说,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有意无意的都投注在朦胧不清的纱帐后。

诸般杂念只有刹那,圣君冷漠的说:“你说错了,你说的被我杀死的灵兽孔雀,我并不记得。也不认为这点物竞天择的因果业债,能成为阻止我飞升大道的劫数。我说的前世,是你成为孔雀之前的前世。”

他凑近孔雀公子,跟他近距离四目相对,吐息都似有若无的交换,冷冷的说:“你那时是一只魅妖,趁我新的法身刚成,记忆不清的时候,编造修改了我的记忆,引诱我,跟我结成道侣。最后被我发现了,你我相杀而死。我那时候多少受了你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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