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秦韵握住连砚的手,微微用力:“不要怕,大不了不做官了,我们回家种红薯。”

虽然看不清楚连砚脸上的表情,但从语气里,秦韵听的出来,在那个地方,连砚过的并不轻松,起码没有像在她身边那样的轻松,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不干了,谁爱受那憋屈气谁去受!

受连砚的影响,她已经不会再说什么占山为王的话了。

“不是,有你在身边,谁敢欺负我?”连砚低头轻笑,忽然想到,若是日后秦韵公主的身份大白,也不知朝中那干人等会是什么模样?大抵是不会再无缘无故的就跟她作对了,毕竟她身后可是站着昭阳公主,公主那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谁敢得罪?

这么一想,连砚竟然有些期待,期待看到那些变换的嘴脸,会是什么模样。

“磨磨蹭蹭的,还没我老人家走的快,你们俩在后面干嘛呢?”黄有为拎着灯,站在前面,语气严肃,显然是有点生气的:“还不快过来看!”

被训斥的两人,不敢再耽误也是赶紧跟了上来,不过是多走了两步路的功夫,连砚就知道黄阁老先前为什么生气了,他气的不是她跟秦韵在后面磨叽,他气的是眼前看到的场景。

入目是一片耀眼的金光灿灿,从地板到吊顶,再到四周的墙壁,镶嵌的是金砖和白玉,这是一间金碧辉煌的卧室,正对面摆放着一张纯金打造的大床,床上铺的绫罗绸缎一眼便能看出其不菲的价格。

“这得值多少钱呀?”秦韵一声惊呼,绣花鞋小心翼翼的踩在金砖之上,又走了两步,赶紧一路小跑着折回来,缩在连砚的身边:“这也太贵了,金砖呀,我没有踩坏吧?这可赔不起。”

“我也赔不起。”连砚脸上没有笑,目光有些沉,她蹲下身,敲了敲地上的金砖,才对黄有为说道:“是真的。”

“我当然知道是真的!”黄有为手有些颤抖,他为官多年,虽居高位,见过的荣华富贵只多不少,可确实没见过眼前这种,整间屋子全是黄金打造,屋子里桌椅板凳茶壶器具,一律闪着金光,摆放的摆件不是金银就是玉器,所用的布料,皆是千金难买一匹的名贵料子,别说是这沧澜小镇,便是皇亲国戚怕是也不敢如此的奢侈将这千金难买的布料如此随意的用作帷幔之类,任由其垂在地上,毫无怜惜之意。

这个欧阳陆,当真是胆大包天!

一间小小的密室,却藏着如今贵重的物品,联想到之前见到欧阳陆一副勤俭寒酸的儒雅模样,连砚除了叹气,没有别的话要说。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秦韵把玩着一个酒壶,纯金的壶身上雕刻着j-i,ng致的图案,壶嘴处似是一只雀鸟,那鸟儿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宝石,看着倒是颇为灵动:“这东西,不知道是不是跟皇帝用的差不多。”

“陛下不用这么浮夸的物品。”将酒壶从秦韵手中拿掉,黄有为冷哼着:“陛下勤俭为政,哪像是尔等这般没见过世面,什么东西就要金银打造,陛下一心为民,心系天下,喝茶从来只用瓷的。”

“那喝酒呢?”秦韵憋笑:“喝酒用金的不?我们小地方的没见过世面,阁老给讲讲呗?”

沉重的气氛,被秦韵三言两语的搅散了,连砚四处查探了一下,大概清点了数目,才走到秦韵身边,点了下她的鼻子,笑着说:“又调皮,想知道,以后你自会知道的。”

承嘉帝勤俭,皇宫之中确实鲜少有这等浮夸的物品,不过,若是韵儿去了,兴许就不一样了,莫说这等金银器物,就是……连砚忽然叹了气,承嘉帝曾为了凉妃与小公主拱手让了十座城池,又岂是这些金银可以比的?

带着人将密室里的物品都清点了一番,镶嵌的金砖白玉统统取下,连砚与黄阁老商议了一番,决定将这些东西押送京都以充国库,然后再减免了沧澜地区三年的赋税,也算是折抵了这些金银财宝。

眼看着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秦韵却是有些坐不住,连砚心里也是越发的焦灼,她怎会不知道秦韵心中所想,可偏偏就是这个所想,她不能坦白的告诉秦韵。夏青山因为被火|雷所伤,去了右边胳膊,病情严重,一度都在昏迷中度过,危险期一直都没有平安度过,偶尔会醒过来,但很快又会想陷入昏迷,如此反复。

连砚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瞒着秦韵,一开始也确实瞒住了,秦韵对她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怀疑,可这日子一久,秦韵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山寨里事物正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秦韵又不傻,看着陆陆续续下山安置的人,心里那丝丝不确定的端倪又冒了出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连砚刚刚从安置区看了新招的兵,回来就见秦韵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赶紧拦住了她:“怎么不等等我?”

“你忙你的,我就是没什么事儿,我回山上看看。”秦韵说道:“安置乡亲这么大的事儿,夏叔叔一点儿信儿也不告诉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我回去看看。”

“哪用的着你。”连砚单手稳住秦韵,解释道:“掩翠山上的那些老人家可比你j-i,ng明多了,都会处理的很好的,再说,你就是去了也不懂不是。天冷路滑的,等我几天,忙完这些,我们再回山上,一起收拾你的行李,然后回京都,好不好?”

“不好!”秦韵皱着一张脸:“你说、夏叔叔是不是生气了?才故意躲着不见我的?”跟着连砚去京都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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