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听罢暗暗咧嘴,无论来人是谁,闹出这般大的动静,竟然还有命在,这可真是够命大的。侍卫刚刚讲完,那“刺客”也别压倒他俩面前了,完颜洪烈只看了一眼,便摆了摆手,示意此事他并不c-h-a手。却又让管家取了银钱,谢过兵丁,赏了家人。

s_ao动未歇,他已然带着和杨康上路了。左右无人,杨康却拉了拉完颜洪烈的袖子:“爹,方才那人,我却是见过。”

“怎么?”

“爹,还记得我昨日与您说的,那带着女儿卖艺,看见娘便转不动眼珠的老色鬼吗?便是此人。”

完颜洪烈神色立时一凛,当即就要拨转马头朝回赶。不过这绝非是完颜洪烈怀疑那人与包惜弱有苟且之事,而是以为杨铁心是个胆大包天的老混子,他这一被抓紧牢里,为了自己脱罪,八成就要胡说一气,说不准就会让他坏了包惜弱的名声。

杨康一把抓住完颜洪烈的缰绳:“爹,这事您好不搀和。否则就算没和娘牵扯上,和您牵扯上了,那反而麻烦更大。您要是放心,就把这事交给我吧。”

杨铁心违反宵禁、窥探王府,既然当时没把人杀了,那么以完颜洪烈的身份,最好的做法,就是不管不问,随官府处理,也便是他方才做的。其他的,不管是他是要杀,还是要放,都容易引人遐想,更容易引得上面那位遐想。

谁让完颜洪烈才是先帝(章宗)的儿子呢?谁让现在这位完颜永济(章宗的叔叔),即位不正呢?

完颜洪烈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若有麻烦,定要来找我。”

“爹放心,孩儿绝不是一味逞强的莽汉。”

之后才总算把这件事放下,至少是表面上放下。父子二人到了宫门外,就见那地方已经停了一排排的轿子车马了,再朝前看,官员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聚在一起说笑议论着。他二人一道,便又一群官员迎了上来。

杨康是两眼一抹瞎,全都不认识,就随着完颜洪烈的介绍,与这个拱手,与那个说笑。谈谈笑笑了半天,却都不过是些“世子真是年少有为”、“王爷父子都是国之栋梁”等等无滋无味的马屁话。

不过也是,白痴都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没人敢说些有的没的。

卯时一到,开宫门,不过这却还不是上朝。而是众臣另外到了一个偏殿处,乱哄哄坐了一会——真是吵得杨康脑袋发胀,完颜洪烈就在他旁边谈笑风生,他愣是半句也没听清楚他谈笑了什么,边关的牛马集市也要比这个安静,原本他方才就没记住几个人名,这一下都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是外边天放亮了,忽然众臣便不吵了,轰然起身,朝外走去。

杨康也被完颜洪烈拉了起来,叮嘱着他跟在某某的后边,又拜托某某照顾着杨康,最后又细说了一番上朝的规矩,以及让他冷静应对,这才无奈回自己的班位去了。

杨康便跟着那个某某,迷迷糊糊的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上朝……

这一天,寅时刚到起身,卯时进宫,具体什么时辰上朝不太清楚,总之下朝的时候已经午时都过了。

杨康是又饿又渴的一个人骑马回家,实在是佩服他爹,这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另外,今日这早朝的中心,还真的是如完颜洪烈说的,绕着杨康转的。只不过,都是别人的热闹,杨康干脆就是低着头从开始跪倒结尾,中间还不小心睡着了一会……

原来,这早朝一开始说的是陕西都统府是否要换人的问题,这时候杨康还仔细听着。可接着,忽然就从换人变成了要重将陕西都统府拆分为东别路招讨司与西北路招讨司,杨康差点就出班反驳,可是完颜洪烈隔着一堆人一直瞪着他。然后,拆不拆还没下定论,忽然又有人振臂高呼要进军草原,灭鞑靼以显大金之威。

这时候朝堂上其实就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比刚才在那个侯见的偏殿里没好多少。杨康没想到这却只是个开始。

忽然就有言官跳出来,弹劾陕西都统——也就是他杨康——擅起边患、杀戮边民!又有人弹劾他荒弃耕地、毒杀牛马!还有人……

不过这些事杨康也还真做过,野狐岭之战后,稍作修养,杨康率领军中j-i,ng锐突越y-in山,把在y-in山脚下的蒙古汪古部给剿了。抢回牛羊马匹无数,还救回了几千被他们作为奴隶的百姓。

之后,他把一些太过远离边塞的村子,全村都迁入关中,另辟土地安置。纵火焚烧草原,又让兵丁带着毒草的种子,四处抛洒。不过这事当地的百姓都很配合,毕竟他们是经历过一次蒙古人烧杀抢掠的,如今不过是放牛放羊的时候不能出关,而要朝关内走,且略微远点而已,比起家破人亡,这点麻烦算什么?

所以毒死的牛羊都不是关内百姓的,另外他还做了不少缺德事,特别是对蒙古人来说的。比如让商人在商队里混入有病的马匹骆驼,让它们带着货物去和蒙古人交易啊。又比如把私通蒙古的大商人抓到后剥了皮点天灯之类的。

一开始有人弹劾的时候,杨康就立刻出班跪在地上请罪了——不管有罪没罪,都得出来请罪。听着这些言官一条一条细数他的罪证,杨康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天郭靖一听他的名号,就跳出来要揍他了。

他在战场上差点宰了哲别只是最小的一部分原因,主要是因为对于蒙古来说,他“完颜康”的名号,绝对是个缺德带冒烟,众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大j,i,an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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