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瞪着他,唐申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干嘛,现在要比眼睛大?谁怕谁?

五月初八,无数的举人们拎着自己的东西站在贡院外,一个一个接受更加严格的检查后被放进考场。即使检查的人挺多,这么多学生也足足检查了一天。

依旧是四四方方的号房,依旧是连腿都伸不直的小小空间,两块陈旧的木板,有些学生已经熟悉,找个干净的地方放好自己的东西老实等着。有些监生第一次参加,不安地不知如何是好。但不管是适应不适应,除非作弊被扔出去,或是病得半死被抬出去,未来九天,他们都要在这矮小狭窄的空间里度过九天。

在举子们认真考试的时候,朝堂之上,由刑部首先发难,称一桩惊天旧案有了新的线索。圣上下令严查,并派出锦衣卫协查。一时间人人自危,惴惴不安,华家更是关紧大门,以家主人身体不适为由不见外客。

等这些举人们从号房里出来,外面天地都已经变色了。数名高官,更多名小官员都被牵连,京中几大世家也难逃罪责,整个京城又有一种混乱不堪的感觉。

因为这,武刀武剑守在号房外,当文征明和祝允明出现时就立刻把人塞上了马车。两人不明所以,虽然认出这是华家的车马下人,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祝允明脸色一变,抓着武刀的胳膊紧张地问:“可是申弟出了什么事?”

武刀摇头:“二公子安好,祝爷不用担心。”

文征明也不解了:“那这是……”

武剑似乎看到什么,又向人群挤了过去,武刀一边守着他们一边说:“京中近来不太平,老爷的意思是把你们接去我们府上暂住。”

祝允明多少能猜到出了什么事,就老实地缩回马车里,只是有些好奇他们还要接什么人?

没有一会又一个人被送上马车,两人同时瞪大眼睛:“徐兄?”

徐祯卿脸色不好,看起来非常憔悴。他见了两人并不惊讶,虚弱地笑了笑,就坐在马车里闭上眼睛昏睡。祝允明和文征明面面相觑,看着坐在一边的徐祯卿,到底没有出言打扰。

三人上了车,武刀武剑就把马车赶得开动了起来,一直驶向了华府后门。路过华府门口时可见门外许多人吵吵闹闹,停着不少的车轿。只是华府大门紧闭,大门被拍得山响,也不见人来应,甚至有一些泼皮无赖嘴里不干不净地高声骂着什么。

这般的吵闹,连睡熟的徐祯卿都睁开了眼睛。文征明小小地挑开帘子看了看,摇头叹息:“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京城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又皱眉担心地说:“不知道华大人可好,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吧。”

祝允明看了徐祯卿一眼,没有说话,只对他说:“征明还是将帘子放下吧,被人注意到不好。”

文征明点头,放下了帘子,三人静静地坐着,听着外面的吵闹声随着马车的移动越来越轻微,最终到听不见。而这个时候马车颠了一下,他们似乎进了门,然后帘子被打开,武刀武剑站在外面:“到了,请三位公子下车吧。”

文征明的小厮百川,祝允明身边的团子圆子都站在马车边,立刻迎了上来。

三人被迎进客房,沐浴再用些东西再休息一会,等到神清气爽了。武刀武剑过来,说是唐申有请三位公子。

三人跟着两人来到华鼎武那没有命名的院子,就看到唐申坐在椅子上,捧着茶与一位老人相谈正欢。

祝允明看到那老人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爷爷?!”

第七十一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林晋坐在轿子里,看着帘外那一抹黄澄澄的夕阳,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了这句话。

联想到近日里家中发生的巨变,林晋不得不说,这诗真的很适合林家。再怎么富有,再怎么有权势,都如夕阳垂落,终有消失的时候。

不过林家到底是百年大族,有着深厚的基础和人脉。面对皇上这样突然的发难,虽然有些手忙脚乱,却仍然有着一拼之力,再不济,他们也能保证全家安然无恙。

可是,林晋却总觉得形势并不那么让人乐观。圣上对林家一向是忌惮的,身为臣子却让皇上如此忌惮小心,是林家成功的地方,也是最失败的地方。若林家人知道收敛些,就应该学着祝老太爷或者华太师,激流勇退才能平安终老。可被无数人顶到最前沿后,又哪里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呢。

这些日子来,林晋看着祖父父亲等家中长辈天天愁眉不展的样子,说不愤怒是假的。可那位是今上,而且是打定主意要给他们林家好看的今上,当撕开一切虚伪的面纱站到皇权最高点的对立面,才能了解到那份无力和可怕。

从科举开始那天刑部发难,到今天也不过是第十二天,风云变幻已经不足以形容林晋此时的感觉,一向自信高傲稳重却又极度嚣张的林公子,仿佛是被霜打过的茄子,身上有着浓浓的疲惫和憔悴,闭上眼睛眉头中间也仍然皱起一个高高的山峰。

他放下帘子,伸手揉捏了一下眉头。

在这个时候接到华府的下人送来的贴子,林晋当时是很想把贴子甩到那人脸上的,但忍着脾气打开一看,熟悉的字体写着的内容,却是唐申请他游湖。

游湖……游湖……游湖!!!

没错,他在上个月的时候就说过要在次月身体好些时请自己游湖,他当时想也不想地答应了。如今看来,这人定是早就知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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