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登上一处高台,大声训着话,无非是一番告诫勿要动什么逃跑的心思。燕承微低着头,默默地听着。

一晃便是月余时间已过,南疆下了几场大雪,天气严寒,分外难捱。燕承双手被沉重的镣铐锁着,在冰冷的雪地里步履蹒跚的走着,他走的极慢,仿佛身体的的力气都已被抽走,只余下一副空壳在支撑。

他走到柴垛旁,伸手拾起一块圆木,那小小的木头对他而言好似重逾千斤,他费力的拿起木头放到石台上,又拎起一旁的斧头慢慢的的砍着,整整一日,燕承的腰身就没有直起来过,一直弯折着身子,重复着繁重的劳作。

直到傍晚时分,燕承才放下手中的活计,跟着囚犯们,领到了一碗近似汤水般的稀粥和一块干硬的馒头,他独自一人找了个僻静处坐下,啃着那冰凉的食物。馒头只吃了几口,就被他放到了怀里,端起稀粥喝了个干净,他的身子已是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冷硬的馒头于他,只会给脆弱的肠胃带来更多的痛苦。

燕承扶着围墙慢慢走回他的房间,那间小屋甚是狭小,除了张床外再无他物,燕承刚一进屋便蜷缩在床上,费力的拉扯那满是破棉絮的被子御寒,一股股刀绞般的剧痛又从他的胸腹处传来,仿佛无止境般的痛楚倾袭着他,保命止痛的碧游丹早就已经吃完,燕承不禁赞叹起自己,竟然能在这样的痛楚下挺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发出一声低笑,默默想着不知何日才能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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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中侍卫长摸进了燕承的屋子,看着那如玉般俊秀的人,粗糙的双手不安分的解开了燕承单薄的棉衣,他的手不断向下游走,在他身体上放肆的揉`捏起来,燕承在这样恶意的折磨中醒了过来,强撑开眼睛,用力推开来人,怒斥道,“滚开!”

侍卫长发出一声冷笑,“你还当自己是什么尊贵的王爷,不过是我手中的一个犯人,别不识抬举,把爷伺候好了,就让你日子过得舒服点。”

燕承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凝滞,转头竟呕出一口黑血,侍卫长见他竟吐了血,心中也有些慌张,匆忙下了床,说道,“真是晦气!要死的病秧子!”连忙离开了燕承的屋子。

燕承开罪了他,之后的日子更是不好过,每天里要做的杂活比从前多了一倍,每日都要天不亮就爬起来,直到傍晚才能休息,长时间的折磨,让他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终是一病不起,频繁的发病,应该做的活计自是也没办法再做,看守的侍卫见他满脸病容,苍白瘦弱极了,唯恐过了病气,就任由他躺在房间里。

晦暗的小屋中,燕承蜷缩着身子,窝在床榻的一角,不断地咳着,有血不断从他口角向外流着,他双眼半闭着,原本明亮的双眸晦暗不光,被顽疾折磨到几乎不能视物。

剧烈的痛楚令他神智有些恍惚,眼前仿若是那旧时的岁月,年少的燕东河抱着他去摘那开的正艳的凤凰花,拦着他的肩头,温柔的唤着他的名字。

又看到他的哥哥与他并肩倚在湖心亭,看那皇城的初雪铺洒漫天,燕东河满脸笑意的盯着他看,伸出手臂,给了他盼望良久的温暖怀抱。

突然几双手把他从迷梦中残忍的拖出,大力拉扯着他向屋外走去,刚发完病的身子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任由那几个强壮的侍卫钳制着,拖进了侍卫长的住处。

燕承被摁倒在地上,摆出个趴跪的屈辱姿势,脖颈和四肢都用锁环扣在了地面上。侍卫长挥挥手令下属退下,蹲在地上极近温柔的抚摸起燕承的脸容,突然下手扯开了衣袍,燕承修长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既然王爷身体抱恙,病气过到他人身上可就不好了,该做的活也做不成,那就只好劳烦王爷屈尊做个烛台,承王爷,不知您意下如何?”

侍卫长拿过根粗长的红烛塞入他的身体里,一声痛苦到极点的呻吟溢出了燕承的喉咙,侍卫长掸了掸衣袍,施施然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燕承辗转挣扎的样子。

仿佛已入地狱般,俱是挣脱不开的屈辱牢笼,“若不是有人授意,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长又怎敢如此对待自己?”燕承想到此处,更觉一口浊气堵在胸口,一股血线从他嘴里流出,燕承咬紧牙关,叫出燕东河的名字,已是刻骨的恨意。

整整一夜,他都被屈辱的锁在地上,天光拂晓时分,侍卫长出门去巡视,临走前恶意的把蜡烛塞的更深,燕承早已痛的昏昏沉沉,挣扎着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着舌根狠狠的咬了下去。

十八章

描金的小火炉上温着一壶好酒,慕辞坐在雅致的小桌前,把玩着一串成色极好的玉坠,阿凉安静的站在一旁伺候着,适时的为慕辞添酒布菜,慕辞看也不看阿凉一眼,所有神思都集中在那玉坠之上,此物是燕承当年临行之时留给他的,多年来常被他放在手中摩挲把玩,玉坠变得极温润有光泽。

多日以来,派遣去寻找踪迹的暗卫都收获甚少,燕东河封锁了一切消息,慕辞只得调动手下的暗卫四方探查,终于寻到一丝端倪,燕承应是回到了南疆。

连日不懈的寻找,恐怕这几日便能知晓燕承所在的位置,念及此处,慕辞低落多日的心情终于有了好转,一想到自己爱慕多年的人终于能陪伴在他身边,慕辞的脸上泛起了笑意。

他吩咐内侍着手准备好寝殿还有称心的用物,又特意嘱咐御厨提前准备着合燕承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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