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入一点自制的明胶,增强黏合效果。

糖坯初成,加香料与艾片搅匀后置放糖板上冷却。

遂捣臼打气孔,使之形成螺旋花型。

切块之后,即成宝塔糖。

因着这是郁容第一次制备宝塔糖,手艺有些不熟练。

自制的宝塔糖比现代市面上的宝塔糖“胖”了一圈,形不似宝塔,容易让人想歪,联想到“便便”……咳!

好在颜色和谐,极浅淡的橘色隐约带着些许绿意,看着相当顺眼。

闻起来是淡淡的芬芳,郁容忍不住拿起了一枚宝塔糖塞入嘴里。

细细咀嚼。

甜味不算浓腻,些许的橙味,透着艾片的苦香,口感十分殊异……挺好吃的。

好容易才没将嚼碎的糖咽入腹中。

是药三分毒。

制成宝塔糖的君药蛔蒿本就带着毒x_ing……当然,便是没有蛔虫,吃一两颗也不至于立马就出现什么不良反应。

不过,还是慎重为好。

像现代许多小孩子那样,喜欢拿宝塔糖当糖吃,是绝对不可取的。

宝塔糖制成后,妥善放置于干燥处,保存一两年不影响药x_ing。其不仅是打蛔虫的特效药,驱蛲虫的效果也十分不错。

就是有一点,可能让有些人受不了。

蛔蒿所含成分山道年,对蛔虫强力的兴奋作用,进而使其发生痉挛x_ing收缩,无法继续粘附肠道。于是,患有蛔虫病的人,吃了宝塔糖后,排泄出的虫子俱是活体……

感觉有点恶心。

恶不恶心的,郁容毫无压力,反正他和兄长无需顾虑这个问题。

制成的宝塔糖,差不多有两斤重,分装成两罐,其中一份按照习惯,送予匡万春堂,经营之事他不懂,全权交由那位匡大东家,随他怎么处置。

“这一罐就交由兄长,说不准你那几个弟弟需要。”郁容笑吟吟地说明。

宝塔糖什么的原就是让小孩子们能自愿吃药,聂昕之的弟弟那么多,据说有好几个年龄才几岁的,年底了,他作为长嫂……咳,口误,是哥夫,得表示个一二嘛!

那些个皇家子弟,什么珍奇好东西没见识过,他一乡野大夫没多少稀罕物,唯有发挥己之所长,另辟蹊径,弄些新鲜玩意儿……算是“见面礼”?

聂昕之沉默地收好装宝塔糖的药罐,未就此表示什么。

心情正好的年轻大夫,面上笑意渐淡,目露疑惑,打量起男人的神态,若有所思。

聂昕之问:“怎了?”

郁容复又弯起嘴角,反问:“应该我问你吧,怎么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

何止兴致不高,对于极熟悉男人的每一个反应的他而言,对方就差没直接说“我很不高兴”这句话了。

当然了,按照这男人的行事作风,是绝对不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聂昕之淡声道:“并无。”

闻言,郁容微微抬眉,盯着这男人的眼睛,端详了半晌,再问:“兄长因何不豫?”

聂昕之这下没再否认了,沉默不语。

嘴角的弧度越来越明显,郁容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容我推测一下……”

聂昕之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笑颜。

“可是因为,我本说请兄长吃宝塔糖,结果‘言而无信’了?”

不仅食言了,还意欲将亲手制好的宝塔糖送给别人。

郁容问:“可被我说中了?”

聂昕之不予置评,只浅声表示:“我不会与容儿置气。”

郁容转动了一下眼珠,忽问:“我有个谜题,不若请兄长猜一猜……说,什么眼比针眼儿还窄还小?”

聂昕之配合着应答:“不知。”

郁容笑了,乐不可支:“小心眼儿。”

聂昕之听罢,神色淡淡。

边笑着,某人边故意问了声:“兄长以为如何?”

聂昕之语气平静,回道:“尽皆如容儿之言。”

郁容:“……”

这家伙,一本正经的真是不经逗,反显得自己特无聊的感觉。

无聊也罢,“取笑”够了,郁容遂正了正态度:“这宝塔糖是驱虫药,可不好瞎吃乱吃。”顿了顿,语调温柔,“我与兄长已是一体,何必斤斤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何况是连细枝末节都谈不上的极小的一件事?

老实说,郁容很认真地觉得,他家兄长……有病。

不过,算了。

谁让他就认了这么个人?

遂不再絮絮叨叨,郁容凑近他家男人,主动地吻上去。

有病不可怕,只需有良方。

对症下药,则药到病除。

·

接连数日大晴天,树枝、房顶上薄薄一层的雪屑边不声不响地融解了。

趁着天气好,郁容收拾起了行李,跟着他家兄长一起,终于踏上了返家的旅程。

毕竟,堰海再好也不是家。

两年过去,郁容对青帘小院彻底有了归属感,多日不归,着实牵念。

一辆马车两个人。

不像来时那么“赶”,晃晃悠悠的,车马走着不疾不徐。

虽是冬日,沿途景致却各有风情,遂在赶路的同时,顺带游玩了。

幸而天公作美,边走边玩行了七八日,都是朗日清空的好天气。

然而好运迟早会用完的。

晴朗天的,正适宜赶路,马车却坏了。

出城已有大半天了,再折回去有些费事,好在他们不赶时间。

其实没有马车也不碍事,大件什么的早先被逆鸧卫运回去了,现在就是七七八八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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