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刻钟。

郁容倏而将油灯与木塞子放在窗口,一脸恍悟的表情,嘴里叨咕:“真蠢……我早该想到的。”看向聂昕之,道,“这木塞子就是情花木吧?”

男人回:“可能。”

郁容嘴角扬起:“去外面折根情花木枝子,就能确定。”

想到昨晚,自己跟吃了那啥药似的亢奋,十之七八跟油灯的木塞子脱不开干系。

有些植物的毒x_ing不强,但经火燃烧冒出的烟,人若同时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药气顺着鼻口入了体内,药效缓缓积聚,常常会着道着得神不知鬼不觉。

也是不巧,他们借宿的客房久未住人,烟尘与霉味浓烈,若非存心,不太可能留意灯火燃烧所散发出的清香。

要知道,寻常用油灯,燃烧之间也是免不了有些气味的。

年轻大夫当即行动,出了小木屋,随意寻了棵情花树,折断一截,又在地上捡起枯枝,仔细观察、辨识。

尽管不能十成的肯定,但几乎可作推断,油灯木塞是这情花木所致。

为了验证推测,郁容散了一些贡献度,请系统鉴定。

结果令人“惊喜”。

情花,大名就叫情花,许是其花、果形态,包括其所含的成分,与曼陀罗有几分相似,系统拟名木本凹叶紫曼。

与曼陀罗c-ui情一说属于没根据的谬传不一样,这情花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情花,单看其归经,走的是肾肝二经,具有补肾阳、强盘骨之能,主治x_ing功能不足,亦对风s-hi痹痛有奇效。

发现一味新药材,郁容自是欣喜不已,再看系统描述,这情花外表看着像曼陀罗,x_ing味功效堪比是加强版的 y- in 羊藿。

意味着,其药x_ing峻猛,对症用药时,效果更强力。

但,于此同时,肾脏功能正常的男人,用了这玩意儿,就会兴奋不已,x_ing亢至极,进而需索旺盛,x_ing交频度,严重者导致y-in竭阳脱,危害到身体健康。

精尽人亡非戏谑之言。

待到郁容看到情花伍用说明时,纠结了他一早上的谜题,彻底被揭开了谜底。

情花药效虽猛,但只要不是服食其花、果等,一般x_ing的皮肤接触,对人体的影响不大。

却有个例外。

情花与天仙子一旦碰撞,即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

情花木燃烧的气烟,被人吸入,正常情况下,不过是多了些“兴致”,但若在此前饮食了天仙子,哪怕服用含量微弱,亦如星火引发燎原。

不但天仙子致幻的效果增强百倍,情花木的c-ui情作用也是呈几何级别增进。

因此人一旦中招了,精神遂极度亢奋,x_ing欲随之强盛。且因幻觉,神志迷昧,若有人在其耳边刻意以语言诱导,甚者能达到“催眠”之效。

听着神乎其神,不过世界之大,本就无奇不有。

郁容默默收回系统界面,长长地舒了口气。

周兄的神游之症,有了合理的解释。

譬如他模糊记得的“仙境”,百卉含英,约莫就是这一片盛开的情花。从系统说明可知,情花花期极长,y-in历四月初初盛开,到九月末才彻底凋谢。周昉祯刚到这儿时,正值情花花期。

另有些关于梦境的记忆,诸如仙乐缥缈,极可能是致幻的效果。

然后,梦境主角,云梦仙子……必确有其人。

“兄长,”郁容推断,“周兄梦到的仙子,想必就是这小木屋的主人。”

聂昕之不予置否:“或长居附近。”

郁容颔首:“来的时候看到树林那边有住家的。”

周昉祯的声音在这时c-h-a入,带着几分恍惚:“……能找到云梦仙子吗?”

郁容:“……”

周兄怕不是傻,肾都被榨干了,还“仙子”“仙子”的。

这可是迷j-ian,做出这种事的人是在犯罪。

尽管吧,一个大男人被迷j-ian,听着挺囧,却无法掩饰事件的x_ing质,十分恶劣。

周兄若是换个x_ing别,x_ing子激烈的,恐是早就想不开,一死了之了——毕竟这个时代,人们极看重女x_ing的贞洁,甚者堪比x_ing命之重要。

聂昕之没搭理周昉祯,跟他家容儿说:“木屋之后,亦有隐蔽小道。”

“走,我们去看看。”

说不准就能找到周兄的云梦仙子呢!

小木屋再往后,穿过树林就是一个水凼。

隔着水凼相望,那边是个庄子。

靠近水,野cao长得极深,几乎快没过郁容的头顶了。

便在这看似无路可走的乱蓼间,他们发现了一条新被人践踏出的小道。

小道沿着水凼,绕了一圈,终止在大片竹林前,竹林那边是一座青砖黛瓦的大院。

郁容顿住步伐,偏头看向他家兄长:“还要往前吗?”

聂昕之神色淡淡:“无需顾虑。”

郁容不自觉地扬了扬眉,狐疑地盯着男人看:“兄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聂昕之道:“作案之人应为三个女人。”

郁容眨了眨眼睛,语气迟疑,不敢相信:“三、三个女人?”

周昉祯默默地在一旁听着,闻言亦是震惊不已。

抱着又要崩碎的三观,郁容不死心地追问:“兄长为什么会作出这般推断?依据为何?”

聂昕之有问必答,不愧是专业人士:“涉案手法不似男x_ing,于野地间,零星可见三类女x_ing足迹。”

郁容微微张大双目。

居然会看足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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