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或许是行人太多,一位行动鲁莽的大汉横冲直撞过来,枫璟安刚想将凝光拉到自己身边,却早已来不及做出反应。

那大汉壮实的胳膊猛地撞了他一下,凝光一个猝不及防,一手拉着小宝,脚步往后几个踉跄,却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妇人。

那妇人还挺着个微微凸起的肚子,看起来已有四月余,并未被伤到哪里,她身旁的男子却不满起来,一边护着自己夫人,指着枫璟安便大声道:“喂兄弟!看好你媳妇儿!”

枫璟安连忙过去扶稳凝光,先是将他头上即将晃落的帷帽给戴正,又听到那男子这么说,一时间怔愣住了。

那男子见他不说话,便自顾自说了起来:“刚才就想说你了,一个人直直的往前走,把媳妇儿和孩子丢在后头,出了事可怎么办!”

枫璟安猝不及防便被人劈头盖脸指责了一番,有几分懵,还有几分无法辩解的无力。

媳妇儿和孩子什么的……大哥你误会了!

想来这么冷的天气,枫璟安和白箫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披风,掩住了里头的道服,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被人误会成是有媳妇儿孩子的人。

周围已经有一些人驻足围观,此番情景下容不得枫璟安解释什么,只能讪讪的点头:“是是是,我一定看好……我媳妇儿和孩子。”

语罢,枫璟安紧握住凝光冰冷的手,拉着他便快步往前走去,赶上已经走到前头的两人。

凝光则拉着小宝跟在他身后,沉默寡言满脸冰冷,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小宝奶声奶气的在枫璟安耳边问道。

【大哥哥,他说的孩子,是我吗?那媳妇儿,是小哥哥吗?】

枫璟安低睨他一眼:“小孩子别多嘴。”

陈裕之和白箫见他现在才追赶上来,不禁疑问。

“道师,你方才干什么去了?”

枫璟安摆了摆手,一脸一言难尽,连忙转移话题:“那食芳斋在哪啊,怎么走了这么远还没到。”

闻言,陈裕之指了指前面:“就在前头,道师请随我来。”

食芳斋中的饭菜,号称是雪城味道最好的,而枫璟安随着陈裕之来到这里,也的确认同了这一说法。

为了照顾到两位道师,陈裕之特地点了一桌子的素菜。

虽是素菜,倒也色香味俱全。

光是前菜就令人胃口全开,食指大动,更不用说之后陆陆续续上的一些味道鲜美的主菜。

然而味道再好的菜,也有被吃完的时候,食用过午饭,三人满足的出了食芳斋,谁知一出门,便碰上了个眼熟的人。

“兄长?”陈裕之看着对面的于祁莫,对方似乎喝醉了,面色酡红的喘着粗气。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气恼的一挥衣袖:“别叫我兄长!我不认你这个……嗝!”

白箫抿唇撇了撇头,对方打的那个酒嗝,味儿可真令人感到不适。

“嗝……别挡我道!给我滚开!”这于祁莫似乎很不待见陈裕之,说起话来都毫不留情面,此时借着酒劲是更甚之。

陈裕之也不太看好他,默不作声正准备离开,却忽然看到从他衣袖中掉出一只耳饰。

他瞪了瞪眼睛,连忙蹲下身将之拾起,放在眼皮底下瞧了又瞧,惊讶道:“这不是夕情生前的耳坠吗,她以前和我说掉了一只,怎么会在你这儿?”

一股鲁莽的力道袭来,于祁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那只耳坠,紧紧握在手心生怕人抢去,借着酒劲,甚至出手用力推了他一把:“滚开!”

陈裕之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白箫眼疾手快的连忙扶住他。

望着于祁莫拂袖而去的踉跄身影,枫璟安一手摩挲着下巴,深沉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暗光。

……

距离陈府请那班道士来做法已经有两日的时间,第一晚便闹的凝光小宝心神不宁,枫璟安虽对其不满,但也束手无措。

毕竟是自己种下的果,再有意见也不得不憋着,第二日晚上,枫璟安把小宝蒙在被子里,特地用棉花做了两只耳塞给凝光。

这下,那些做法之声就扰乱不到他们了。

夜晚灵堂前是要有人守夜的,枫璟安正想出门叫上白箫一起去看看,谁知一直不愿主动与人交谈的凝光,忽然拦住了自己。

【……那具女尸,有阴气。】

不算静谧的空气中,一道幽幽的男声传来,枫璟安第一次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不过,听到他的话,却是一怔:“有阴气?”

尸体与尸体之间的感应更为敏感,有些死尸身上微弱的阴气,或许阴阳道师一时间察觉不出来,但同为尸体却能迅速感应到。

只不过……刚死不超过十天的女尸,尸体居然这么快会有阴气?

枫璟安不得其解,凝光却是不愿再多言,默默转了身坐回床边。

即使没有讲的十分清楚,枫璟安也认为自己与他的关系,应该是更近了一点,相比较平日里的相对无言,此时他的主动开口相告,或许也是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

注视着那绝美却清冷的容颜,低声道了句。

“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

☆、疑踪诡迹

子时三刻,天地间一片寂静,这纷纷扬扬的雪却并未停歇,落在地上,层层覆盖。

冰凉的夜,人心亦是冰凉,做法的道士已经停了工,空荡荡阴暗的灵堂,惟有几根粗短的白蜡,隐隐燃烧出光辉,烛火随着夜里的冷风摇摆不定。

陈裕之跪在灵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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