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湄示意水玉给自己倒了杯水,端着抿了一口,放下杯子幽幽道:“婆婆、相公,可听清了?”

薛夫人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身子不自觉地颤抖着,连声音都虚了许多,“这毕竟已经不是在宫里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婆婆读过吗?没读过的话叫相公读给您听听。”卫慕湄整理整理袖口,起身朝内室走去,背对着薛家母子道,“本宫现在乏得紧,还请婆婆哪来的回哪去吧。”

薛夫人正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卫慕湄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对了,婆婆也不用想着拿水玉说的那些事去同父皇告状的。父皇啊,精明着呢。”

“二少爷院子里又在乱的什么?”自打湘云上次被罚跪结果落得一身病,既不能做通房又不能继续做支使丫鬟,薛夫人的头发就眼见着白了起来。

“回夫人,是二少夫人从外面买了个戏班子回来,就养在二少爷院子里了。”

闻言,薛夫人皱了眉,“她哪里来的钱?”

“是少夫人变卖了嫁妆。”

揉了揉额头,薛夫人觉得自己头痛得要开裂了,叹了口气道:“要是养个戏班子就能让她消停,便随她去吧,以后也不必时时盯着了。”

“是。”

趁着薛丞相去上了朝,薛文康找上了薛夫人:“娘!您跟父亲说说就解了儿子的禁足令吧!儿子成日在家,跟那个毒妇面对面,快要闷死了!”

“那你你哥,多大人了成日没点正形!”

“娘,就帮我出去这一次!这次回来我一定乖乖去读书考科举!”

薛夫人不为所动。

“娘,求你了!真的,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薛夫人见薛文康一脸可怜兮兮,有些犹豫,“你爹肯定不会同意的。”

“瞒着他就是了。”

“可若是被你爹知道了……”

“你不说,我不说,爹怎么能知道?”

“公主那里……”

“儿子跟她从来都是分房住,隔得远着呢!她见天叫那戏班子去唱戏,乱得紧,哪里顾得上我那边。”

薛夫人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点了头,“你自己有点数,莫叫你爹知道了!”

薛文康自是满心欢喜应道:“是,娘就放心吧!”

“你自从后门出去吧,千万记得早些回来。”

“多谢娘!”

“公主,出大事了。”沈冬雪一下了朝便急匆匆赶回了府。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不急。”卫慕清一边拍着她的后辈替她顺气,一边道。

“是这样,今日上朝下朝,一切如常,但是在宫门口,我碰到了舅父和他府上的管家。”

“管家?莫不是薛文康还是卫慕湄又惹事了?”

“我佯作路过,便隐约听到管家说薛文康叫卫慕湄给打了!”

“哦?还有此事?”卫慕清听得十分有趣,便叫来戴宴道,“薛府的眼线今日可有传什么消息回来?”

“正想同公主禀报,眼线来信儿,说湄苏公主逮到了薛少爷昨夜偷溜出府、夜宿娼馆,一怒之下自己拿鞭子把人抽了个半死。现下薛府已然乱作一团,薛夫人软禁了湄苏公主,说……”

“说什么?”

“说湄苏公主有辱门风。”

“恩?”

薛丞相急匆匆赶回薛府,就见薛文康院子里进进出出,尽是大夫郎中。

“到底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那个湄苏!”薛夫人看着床上伤痕累累、昏迷不醒的薛文康,泣不成声。

“湄苏公主怎么了?你说清楚!”薛丞相见薛文康这样,也心疼了起来。

薛夫人闻言却支支吾吾起来。

“管家,你来说!”见薛夫人不肯说,薛丞相怒道。

管家看了看薛夫人,又看看薛丞相,低了头把薛文康昨夜出府不归、夜宿娼馆还被公主逮到的事通通道来。

薛丞相听完,脸色黑得吓人,作势便要去打还昏迷的薛文康,被薛夫人拦了下来。

“本官的禁足令就是个摆设吗?这个薛府里,便都是你们夫人做主了?”

一众下人低头不语。

“你就惯着他吧!”薛丞相看了看还在哭的薛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薛夫人一边擦着泪,一边反驳:“她湄苏还不是养了一众戏班子在府上,还跟那些伶人关系混乱!”

薛丞相闻言愣了一下,“此话可当真?”

“自是当真,可是湘云亲眼看到的!”湘云现在一身病,什么都做不了,但因着是薛夫人的私心才变成这样,只能让她养在薛文康院子里。当然,薛夫人觉得能让卫慕湄天天看着不舒坦,也是湘云的一大功绩了。

“一个丫鬟说的话岂能当真!”说完,薛丞相睨了一圈在场的人,含义不言而喻。

薛夫人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定是她看花了眼。”

“都下去吧,”薛丞相摆摆手,示意下人们都离开,“大夫,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从刚刚起便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此时被点到,只好战战兢兢回道:“回丞相,二少爷此次多是皮肉伤,并无大碍,昏迷不醒只是因为……”

“只是因为什么?但说无妨。”

“只是二少爷先前仗着自己年轻,在外花天酒地,不知节制,如今身子已是亏虚得很,怕是……”

薛夫人闻言,自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眼前一黑,厥了过去。

大夫只好又给薛夫人号了脉,“夫人并无大碍,只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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