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死存亡之际来个天降神兵,只能且只会有一个解释——他们早已在此候命,埋伏多时了。

那个哨声便是信号。

既是候命,则是预谋。

这个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从这个王八蛋大发慈悲准他温泉一日疗伤?还是体罚让他一身伤痛?或许更早的更早……留他的命便是为了这一刻的诱敌深入,一举歼灭?

卧槽……

真真他妈的一个纯孙子啊!

看着宋焱从军中缓步走来,吴铭脸上都能拧出一抹笑意了。

赤裸上身,满身血污,大大小小的刀伤遍布全身上下,身下纯白的内裤早已变了颜色,脱下来都能拧出血水来。

强撑到最后的一口气终于泄了,吴铭像烂泥一样把自己瘫在草地上,眼前黑一阵白一阵。

宋焱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搭在吴铭身上。

吴铭愤恨地将它开,由于动作过大,疼得他呲牙咧嘴。

不得不说宋焱制服敌人的手段既老辣又高效,拿下此黑衣三人组时已将其嘴中用于自尽用的剧毒之物连同牙齿一并拔除。

撕去面罩斗笠等遮挡物才知道,此三人个个是军中职位辈分不小的高级将领,为首的斗笠男居然官居从二品武将,乃是营中的骨干之人,中枢之辈。

他血沫横飞仰天长笑:“宋焱,好你个宋焱,用这个小兔崽子引老子上钩,你以为我们便会招供?想不到你竟如此小看人,怕我们熬不住你的刑么?!哈哈哈……老子倒要……”

噗呲一声,毫无征兆,斗笠男的一只眼中徒然插进来一把剑,拔出时串着一个鲜血淋漓的眼珠。

霎时,山林中响彻了惨绝人寰的嚎叫声,斗笠男捂着脸痛苦地嘶吼,血水不断地从指缝中泊泊渗出。

“你还真就熬不过我的刑。”宋焱冷笑着弯下腰,将串着眼珠的剑在石头上蹭了蹭,眼珠子顺势滚落在地,被宋焱一脚踩成稀巴烂。

他递了个眼神过去,两边的兵士一拥而上,将在地上打滚的斗笠男呈大字形牢牢地摁在地上。

宋焱高高在上,用剑指向另一边眼睛半寸之上,笑得阴戾而乖张:“不想招供便用不着眼睛,也用不着耳朵和舌头,不要着急,我会一个一个慢慢来。”

无论身心多么坚毅,面对此时此刻想必大多数的汉子都会跪了,毕竟失明,失语,失聪都可以,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个一个失去这些器官就太虐心了。

更何况,斗笠男还真算不上条汉子。

“殿……殿下,别……别,我招!是……是太子要治您于死地,我是听命于太子的!您手下留情,留情啊……”

“这还用你说?!”宋焱不耐烦:“说点有用的。”

揪出背后的大毛都没用,还能说什么?

斗笠男捂着瞎眼,瑟瑟发抖。

见斗笠男不吭声,宋焱手腕一抖,剑身晃动,直指另一个眼珠。

这下把斗笠男吓得嗷嗷嗷地吼,裤裆湿了一大片。

一旁的皇五子宋裕实在听不下去了,狠狠踹了斗笠男一脚:“你他娘的嚎个屁啊!太子想办三哥连茶馆的说书先生都知道,还用你说?!招几个他军队里吃里扒外的,让他赶赶苍蝇,清静清静不就完了。又是剜眼睛,又是鬼哭狼嚎的吓人呼啦,瞧瞧我的小美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宋裕怜香惜玉地哄着他的小美人,心疼之色溢于言表。

黑衣三人组瞬间恍然大悟,连忙跪下来磕头如捣蒜,嘴里嘟囔着各种名字。

至此,一场蓄谋已久,灭蝇杀蚊的戏码就此落下帷幕。

看着众人呼和着押着犯人扬尘而去,别人不知道,吴铭心里那叫一个冰凉啊。

一身血肉,半条小命不过就是个没啥大用的苍蝇拍,赶赶飞蝇臭虫罢了,他的价值八字就可以概括,生无可用,死不足惜。

混成这样也真是醉了。

吴铭一声叹息:“殿下将我做饵诱敌深入,我本无话可说,只是……下次可否提前告知一二,这一身的伤真是太他娘的疼了。”

吴铭将捂着锁骨处的手拿下来,那上面绽开的皮肉活像一张丑陋不堪的血盆大口,一刻不停地向外吐着血水,全身横七八竖的刀伤剑痕点混着青一块紫一块的斑斑淤血,一身皮肉糟蹋成这样任谁看了都会揪心皱眉。

宋焱到底有没有揪心谁都不清楚,不过……一闪而逝的皱眉还是有的。

至少五弟宋裕是这样认为的。

“提前告诉你又怎会有此效果?差之分毫便可谬以千里。”宋焱声音透着冷意。

倒是。

想必打头起留下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吧。

事实上,歪打正着地扰乱军营不过是送他一个意外的惊喜罢了,利用我整肃异党,清理门户才是正事。

这么个心思缜密,辣手冷心的逼货,还他妈操个毛啊!

这个活……老子不干了。

想到此,吴铭算是彻底觉悟,破罐破摔了。

“殿下真是下得一手好棋啊!如此一来,太子定会认定是我与殿下一同做的套,不但再不会上钩,还会置我于死地以解心头怨气,至此我算是毫无价值了。”他长出了口郁结之气:“不过即是棋子便有废弃的那一日,此事我无话可说,只是殿下可否回答一个问题,让我死得明白。”

宋焱只回了一个字:说。

“我这张脸到底长得像谁?”

吴铭抬起头,指着自己的脸问道。


状态提示: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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