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昱礼出手了!

他的爱人醒了,所以他开始清扫床伴,谁不听话,新闻播报的就是谁的结局。

用跳的最欢腾的那一个杀鸡儆猴,在其他人那有没有效果不好说,对他却很有效——他才是最碍眼的那一个。

张妈收好衣服回来,秦徵已经安静的坐好,眼睛盯着电视,看的很投入。

“要不要喝水?”张妈说:“嘴唇都起皮了。”

秦徵摇头。

张妈又开始絮絮叨叨:“空调房干燥得很,要多喝水才好,晚上睡觉最好是关掉空调,把窗子打开,自然风对身体有好处……”

“谢谢你,张妈。”

正在整理衣服的张妈倏然抬头,惊喜的盯着秦徵瞧,“哎呀,你终于开口说话了,简主任刚才还说你有好转,还真是啊。”

她是亲眼见证秦徵从木僵抑制状态慢慢恢复到有意识,今天还是第一次对她表达出意义完整的口语。

“好了就好。”张妈哽咽道:“这么年轻,你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嗯,还长着呢。”秦徵点头,再次看了看窗外。

“你要好好的。”张妈说:“你好转的事我不会告诉关先生。”

秦徵突然扭头看向张妈。

张妈慎了慎,这眼神又有点不对劲儿,都怪自己嘴快,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又发病,那她罪过就大了。

“关先生?”秦徵茫然的反问。

张妈:“……”

“关先生是谁?”

……

这边住院部属于疗养性质,一楼大厅只有两三个散步的病人和家属,关昱礼抱着肖芹峥冲进来的时候,纷乱的脚步声在地板砸出一阵阵回响,比警铃还好用。

在车子里抽烟的吴忧大老远看见关昱礼抱着人往住院部冲,他赶紧熄了烟跟进来,急赤白脸的问:“怎么了老关?操!怎么晕了……不会是又——”

“你俩一头一脚,蹲下来把病人托在膝盖上,快!”远远的,一道冷肃的男声从电梯传来,紧接着人已经快步走过来。

“简主任!”关昱礼急道:“他昏迷八年,半个月前刚苏醒,你快看看……”

简凝从兜里拿出听诊器蹲下来,抬手示意关昱礼闭嘴。

他严肃的听完肺音心音,翻开肖芹峥的眼皮看瞳孔,问道:“昏迷八年,是意外导致脑部损伤吗?”

“是的。”

“病人长期卧床,电解质及酸碱靠仪器平衡,代谢和内分泌处于最基本的状态,现在醒来,最少需要一年的调整才能恢复正常人的最低值。”

简凝收好听诊器站了起来,睫毛微垂,瞥了关昱礼一眼,眉眼间带着一股冷峭,只差没直接怼他:你的戏还真多啊关总。

关昱礼装傻充愣,只当看不懂,问道:“他四年前肾衰竭,曾经做过移-植手术,他这种情况是不是比没做过移-植手术的更难恢复?”

“靠仪器介入获取营养存活的病人,沉积性肺炎,呼吸道梗阻,或者是器-官衰竭这些临床反应都很常见,肾-脏移-植只要经过了排异反应,一般来讲安全了。”

“那他时不时昏迷,要注意些什么?”

“他不是我的病人。”简凝淡淡的收回视线,转身就走,“送他回病房吧!”

关昱礼揽住肖芹峥的腰,推了吴忧一下:“帮忙抽一把!”

面朝电梯的吴忧被关昱礼一掌唤回了神,看表情还没完全回状态,满眼跳动的爱神之火,声线漂浮的呢喃:“他、他谁啊……”

“医生!”关昱礼没好气的说。

“卧-槽!”吴忧恶狠狠道:“他看人的眼神真他-妈有毒!”

关昱礼:“……”

吴忧:“那双眼睛看谁谁就是蠢货!”

关昱礼深有同感的嘲道:“你被他看过了!?”

两人抱着肖芹峥进电梯回病房,吴忧在路上一个劲的感叹:“哥们儿被射-中了,又疼又爽!”“草!美人儿看上去不好搞啊!”“我该怎样制造偶遇的机会?”“诶!他门诊坐诊么?”

关昱礼忍无可忍的踹了他一脚:“你他-妈倒是去啊,精神科一三五!”

电梯门关,李涛从一楼卫生间探头探脑的摸出来,挠了挠脑袋,“……肾衰竭……器-官移-植?”

良久,脚一跺:“我-操!关昱礼这个败-类!”

第17章 第 17 章

晚8点,还有半小时到非探视时间,李涛行色匆匆折返回来。

他在厕所蹲了一个多小时,越想越惊心,各种手术刀开肠破肚血淋淋的景象把自己吓得半死。

秦徵虽然可恶,毕竟是他亲-哥,他能腆着脸把亲-哥往金主的席梦思上推,无论如何做不到眼睁睁看他被推上手术台。

“哥!哥!”他急吼吼的往里冲,还没走两步背后的衣领被揪住,“诶!”

回头一瞥,是永远把白大褂扣得严丝合缝的简主任,真是阴魂不散。

简凝晚上看起来比平常的气压还低,斜逸的眉峰往上挑,似要扫入鬓间去,唇线抿成一条冷肃的直缝,在李涛挣扎的间隙,还有往下拉的趋势。

“你干嘛!!!”挣脱不出魔掌的李涛悲愤的低吼。

“医院禁止喧哗!”简凝拎着他往里走,脚跟合上门后,把他往里一搡,施施然从口袋掏出钢笔,在病案上写日期,“你的护工刚找到我,说你忘记了一些事情,马上要做一个简单的测试,看看你的记忆受损情况……”

在旁边安静如鸡的李涛听到这,再也不能保持沉默,立即问:“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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