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瞬间从窒息中醒来之后他便再不敢入睡,唯有点亮府中所有的灯,在那阵阵阴风中挨到天明。

他本以为天亮之后这一切便会消失,谁知那天光刚从窗户落下,自己床角便是一道血色身影如蛇一般缓缓爬了出来,他呼唤侍卫竟无一人应答,只能对那血影惊骇道: “谁?”

虽是如此问,他却已认出那是谁,那女子的身影如此熟悉,她的鬓间甚至还别着他送的金钗,然而此时那原本令他着迷过的一切都只余下恐惧。他疯狂地拍出元气也无法阻止那死去的女子靠近,唯有凄厉叫道:“容蓉!你已经死了!你别过来!”

女人的长发如蛇一般将他紧缚,那在地底被腐蚀到没有一寸完好肌肤的脸缓缓靠近,恐惧直入心底,他终于彻底心神失守,只哭叫着:“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国师要你全家性命,我不能救你啊!”

然而他的声音对那女子再无任何影响,只能眼睁睁见她抬起手指,长长的指甲就这样对准自己眼球戳了下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就在他没了神志的瞬间,一道白影趁机而入,阴风骤然褪去,他的身体仍是好好睡在床上,房内哪有什么人影,甚至连外界都还是朝日初升,一切安静如常。

就在这床边,身体被雪白披风罩着的穆戎缓缓现出身形,眼眸中满是不屑, “我还以为大皇子图谋造反该是个凶狠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

厉鬼最擅长的便是操控灵魂之术,这幻视原不过是入门技巧,穆戎将自己的血混入了大皇子饮食,便轻而易举地操控了他的梦境,让月下鬼魂趁机进去附体。如今躺着的虽仍是大皇子躯壳,内在却早已是受他操控的鬼魂,从床上慢慢爬起,活动了下身躯便笑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他们这些做尽亏心事的人,最怕的便是鬼了。”

厉鬼的咒术皆是针对人心弱点,越是心术不正之人越容易中招,这大皇子害死容蓉心中早已存在漏洞,如今自是被他们一击得手,于晨光中诡异一笑,穆戎淡淡道:“鬼兄,久违地使用ròu_tǐ感觉如何?”

鬼魂百年来第一次得到ròu_tǐ自然兴奋,连忙运气却发现经脉郁结,不免疑惑道:“奇怪,他的经脉就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竟完全无法聚集元气。”

“我猜得没错,国师要将皇室控制在手中便不能让一个皇帝活太久,他是不会允许皇族修炼元气的。”

对这个回答穆戎并不意外,心中对皇室和国师的关系也有了计较,估摸着另一方容翌也该准备好了便只笑道,“走吧,好戏开场了。”

二皇子同容翌之前从未起过冲突,如今容翌相邀虽不明白为何要挑在清晨依然是带上侍从到了云来酒楼。他想,这云来酒楼就在容府附近,从窗户望去还隐隐可见过去容府的残迹,容翌挑在此处见他想必也有联手复仇的心思。

容府一事他知道是何人所为,偏巧他那没骨气的大哥早早便投靠了国师,如今那人有了国师扶持,原本该属于他的皇位岌岌可危,这如何能忍?因此,笼络容翌除掉父兄原也在他的计划内。没想到的是这容翌耐心却是好,明明都已见面,对合作之事却是只字不提,一味冷着脸吃早点,他有些奇怪,正欲开口就见自己那大哥带人走了进来。

昨夜大皇子府中闹鬼的消息他也收到过C怀鱿⑷远匀萑匦幕忱⒕巫约赫勰プ约海便也没放在心上。可这本该在府中避世等候国师返回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和容翌面前就有些奇怪了。他二人虽早已水火不容表面的礼数还需维持,二皇子心中讶异,却还是起身迎了上去,佯装热情道:“皇兄,你怎会来这里?”

“我来找你。”

今日的大皇子声音格外阴冷,二皇子只觉莫名有些寒意,当即便开始赶人:“臣弟已同容小将军有约,皇兄若无要事便请回吧。”

然而,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大皇子阴测测地抬起脸,忽地就掏出了一把匕首,二人距离不过一步,只一瞬间那利刃就已扎入他的胸膛,二皇子甚至连剧痛都来不及感应就已气绝,临死前耳边只余下那人依旧阴冷入骨的声音,“无妨,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

没人预料到这前一刻还在假装兄友弟恭的二人竟会突然造成一起血案,此时二位皇子的侍卫都是呆如木鸡,酒楼内的平民百姓尖叫着逃散,唯有早知会有这一出的容翌应时拍案而起,大声喝道: “来人!大皇子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弑弟分明是图谋造反!”

鬼魂一击成功便已退出大皇子身体,如今同穆戎一同飘在半空看戏,那大皇子刚刚恢复神志便听见了容翌此语,当即就怒道:“容翌,你休要血口喷人!”

然而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哪容他狡辩,容翌更是有备而来,直接就指证道:“你刺杀二皇子,整个酒肆亲眼所见如何作假!还不伏诛!”

经他提醒二皇子的护卫们这才如梦方醒,理由如何不重要,现在事实是大皇子亲手杀了二皇子,他们若不将人拿下必定是被灭口的下场,当即就拔了剑要抓人。大皇子的人虽然也被他的举动震惊了,却如何肯任由主子被抓,双方当即就打了起来,酒楼一片混乱。待大皇子再去查看,此处哪还有容翌踪影,只听侍卫高声叫道:“大皇子,衙门来人了!”

他此时整个人都还懵着,可二皇子死在他身前也是事实,心知那狠心的父皇定舍不得退位,还不知会借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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