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还信不着我吗?”

“洺湘,你跟我多久了?”他忽然没头没尾的问这一句。

“还有三个月就满四年了。”洺湘道:“跟了大爷,我的心里十分欢喜。”

“哦?”蒋帅笑道:“可有父母亲人?将来又作何打算?”

洺湘一愣,有些失落:“我父母早亡,亦无亲人,如今大爷就是我的亲人,若大爷不嫌我粗苯,我就一直留在这里伺候您。”他说这话情真意切,倒触动了他那根伤感的肠子,如今竟掉下眼泪来。

蒋帅手忙脚乱的给他擦拭着:“好啦,今儿是我多嘴,以后再不问了。”

洺湘顺势的倒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心里踏实不少。

忽然外面进来个人:“我当大爷正在瞧病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说这话的人正是夙渊。他都快急疯了。在家里不住的央求着自家少爷。好容易说动了少爷,主仆二人打算来这瞧瞧。

却没想到刚一踏进来就看见这俩人搂上了。夙愿臊红了脸。只当自己那一腔心思竟是全白费了。

傅文宇见状,脸上也是一冷,却没想夙愿那样出言讥讽,反而道:“他怎么样了?”好似眼里丝毫没有这俩人似得。

洺湘平常素来伶牙俐齿,口舌之争向来是不让人的,可今儿却难得一句话都没说,匆匆的退了出去,倒像是心虚一般。

夙愿瞧着生气。

蒋帅担忧的朝着他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是回房心也就安了。回神看到傅文宇眼睛里的讥诮。微微有些皱眉:“还好。”显然不想多说。

傅文宇原本就不愿意来,如今更是不想在这里留步,脸色微怒,说了句告辞就走了!夙渊原想要缝补几句,只是最初见了那幕一直在他脑海中。他白操这份心了!负气转身离去。

只留下傅文宇一人,添了几块银碳。直接坐了下来握着他的手。这会儿竟然来了几分倦意。

昏昏暗暗的房间,屋子里暖融融的,倒是更让人有困意。

床上那人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环视的时候却看见自己仍在一间小破屋里,呼吸一滞,竟有种遗憾。忽然他抬了一下手,发现床边居然还躺着一人。眸光转深、而蒋帅今儿真是累得狠了,竟浑然不觉。

☆、第6章 心结

只觉得这人眼生的很,想了好久才有一点的印象,原来这人竟是大家口中的草包废柴。

他入府好几年,却极少看见他,也难怪第一眼见的时候死活也想不起来。只是跟他并无交集,这会儿怎么突然会再这里?

不一会儿听见一串脚步的声音,他连忙闭上了眼睛。来的是洺湘,刚一进来就觉得这屋子里冷了好几分。在炭盆里加了点银碳。搓了搓手,看着自家爷竟然趴到床上睡着了。这么冷的天,他还刚刚大病初愈。可不能让他就这么睡着,轻轻推了推蒋帅:“爷,醒一醒!”他柔声的说着。

蒋帅被推醒,睡眼惺忪小声到:“几更天了?”

“二更了。”洺湘一直也没睡就担心自家爷。

蒋帅直接在他手腕上搭了一会儿,见他卖相略略平稳了许多。心中才略宽慰了一下。对洺湘道:“药呢?”

洺湘道:“外面的小厮看着火呢,一会儿就送进来。”看着蒋帅嘴里有几分埋怨:“爷,你管他做什么?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大家都要遭殃!这种事情寻常人躲还来不及呢,就爷好性。”话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却有几分暗暗的纳闷,他以前从来不爱管这种闲事儿,怎么这次大病初醒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蒋帅小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洺湘看着床上那人惨白的脸色,半晌叹了一口气:“对别人是的,但对他……救活了他反倒不好。”许多话不是他能谈论的。

蒋帅轻轻叹了一口气。

床上那人心中也滋生出几分哀伤之情。真是造化弄人,一想到病好了还要被人像畜生一样的糟践,倒还不如死了干净。

蒋帅道:“等他好了,我把他要过来吧。”医者父母心,他到底不忍心救了他之后被送入狼虎窝,那他这一片仁心反倒害了他。

洺湘原本看着在床上病中的他还有点物伤其类,可是听了这话,一双狐狸眼顿时瞪的溜圆:“爷,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原本房中也有几个小厮丫头的,但也玩是玩该打发的时候照样不留情面,房中就只剩下他一个贴心伶俐人了。如今弄了傅文宇主仆二人已经够心塞了。要是再弄一个人进来,越发没他的地位了。

“没有。”

洺湘显然对这种说辞并不相信:“怪道旁人总说这人是狐狸精变得,我总是不信,谁能想到爷之见了他一眼,魂儿就被他勾了去,为了他不惜跟大爷翻脸。”

“胡说什么?”蒋帅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洺湘嘴硬,在他身边服侍多年自是清楚他那分脾气,若是没有这份心思,怎么会这样鲁莽?

蒋帅颇为有些无语。

就在这时候一股浓浓的药香由远及近的传来,小厮恭敬道:“爷,药熬好了!”

洺湘刚要接过,却被蒋帅抢了先:“这不用你,出去伺候吧。”

洺湘听了这话,脸颊气的鼓鼓的:“爷让我走,我偏不走!”说完看着自家爷拦过他扶起来,一勺一勺的喂药。酸意都快要弥漫出来了:“他有什么好的?怪不得人都说,男人就是薄情寡义,如今看看来果然不假。”

听他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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