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下去了,万一尸潮回来了怎么办?”

“他是我朋友,不能不管!”

“这……那个雨晴,你来打他后颈,弄晕他!”

“哎,我?出事了我可不管啊……”

话音刚落,庄皓旸就感到后颈一疼,接着又是一下重击,这回直接将他敲晕了过去,只有模糊的哨音还残留在耳边。

~*~

无边无际的黑暗。

庄皓旸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忽然,耳边响起了哨音,于是他立刻想起了在小镇上发生的一切。尸潮,小巷,停顿的手,转身的背影,一声声变短的急促哨音。

“小怿!”

他四下张望,想要寻找哨音的来源,然而哨音却仿佛从四面八方罩过来一般,近在耳边又远在天边,没有特定的方向。

哨音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庄皓旸心中更加焦灼。可是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也不知应该往哪里去追。转了好几个方向后,他实在无法继续待在原地,朝某个方向跑去。

“哔——————”

庄皓旸全力奔跑着,而哨音的声响还是没有变化,只是越来越短。

“哔————”

“哔——”

他继续往前跑,调动全身的能量驱使双腿,甚至忘记了呼吸。

“哔!”

哨音却戛然而止,像是求救的呼声被死神之手突然掐断。

“不、不要!小怿!”

庄皓旸大喊着,在黑暗中一步踏空,落入了没有尽头的深渊。

~*~

“小怿!小怿!”他叫着庄欣怿的名字,挣扎着睁开了眼。

“晧旸!你终于醒了!”

身旁突然有人叫着他的名字靠了过来,庄皓旸根本没看清来人是谁,立刻起身抓住了对方胸前的衣服,红着眼问道:“小怿人呢?!”

“小怿?”被抓着的人一愣,反问他,“你弟弟?他怎么了?”

“尸潮,是尸潮!他冲进去了!他还吹着哨子……哨音,哨音怎么没了?”庄皓旸语无伦次地说着。

“你已经昏了大半天了,这都晚上了。哨音……我们刚撤离的时候就没了。”

“你是说,小怿他……”庄皓旸惊道,他猛地抓住对方的肩膀,下意识地用了力,他摇着头,喃喃自语道,“不,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

被他抓疼了的人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喝道:“你冷静点!”

“我没办法冷静!”庄皓旸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几乎哽咽出声,“小怿,小怿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那人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劝道:“晧旸,谁也不知道这个小镇竟然会有尸潮,这是个意外,你不要太自责了。”

庄皓旸睁着双眼,眼里却没有一点光,他失神地盯着前方,看见的不是昏暗的房间,而是发生在小巷石壁上的那一幕,因为仇恨和犹疑而停顿了两秒动作的自己。

“不是意外。”他突然冷静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杀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下午上的火车,今天到家了,就来更新。

停更了三天,因为准备回家,赶着干活,又被老师临时叫去有事,所以前三天码不出一章的字。

好不容易坚持的日更中断了,感觉不开心,打算这两天努力码字。

第15章 第十五章

曲秀琴在怀孕的时候就给孩子取好了名字,欣怿,字字都是快乐欢喜的意思,无非是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够无忧无虑,健康快乐,不要像自己一样,为病魔所困扰。

最初的日子是很美好的,她虽然有头疾,但也不常发作,丈夫对自己很是关照,孩子又健康可爱。可是,美好的日子在五年后终结了,孩子第一次发病,是和自己一样的无法医治的头疾,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的丈夫留下一张离婚协议书,离开了家。

五岁起,改为母姓的曲欣怿就跟着母亲一起生活,之后的两年里他没有再犯过病。但他几次目睹母亲发病,被疼痛折磨的母亲甚至会自残。每次被母亲吓到他呆滞的他,只能眼看着护工压制住发狂的母亲,然后被保姆带走。

被保姆带到另一个房间后,他就会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因为他害怕自己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平时那个温柔慈爱的母亲,害怕母亲也将离开他,留下他一个人。

直到两年后,曲秀琴和庄怀峰相遇并一见钟情,两人再婚,将他带进了庄家,从此他改姓为庄,也有了新的父亲和哥哥。

在父母再婚之前,他就见过好几次庄怀峰。在母亲问他愿不愿意让庄怀峰当他爸爸时,懵懂的他点了头。因为他看得出来,每次庄怀峰来他们家时,母亲都非常高兴,所以他喜欢这个让母亲开心的人。

而庄欣怿第一次见到庄皓旸,是在母亲和新父亲领了结婚证之后,两人搬进庄家大宅的时候。父亲将他从车上抱下来,他才落地,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比他年长好几岁的庄皓旸。

“晧旸,过来。”庄怀峰高兴地招呼庄皓旸过来。

庄皓旸默不作声地走了过来。

父亲和曲秀云恋爱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父亲决定要再婚的时候,也询问过他的意见。虽然他才上初中,年纪不大,却懂得很多。他的生母嗜赌成性抛弃了他们父子,他明白父亲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他尊重父亲的选择。

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即使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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