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扛着扫帚来到他两人面前,下巴微微昂起用鼻孔看人,态度嚣张地瞧向岸粱。

“岸粱, 你知不知道‘识相’这两个字怎么写啊?你以为自己欺负这个小白痴欺负了这么多天, 又是喊你起床又是买早餐又是抄作业的,小白痴真的就对你一点怨言都没有, 真以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呢?”

说完,他“嗤”笑出声, 皱着眉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忽的一手伸出, 用食指直直指着岸粱,挑眉嘲讽道:“你该不会是个傻逼吧?!这种动动脚趾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你倒现在还没看清?”

岸粱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看着对方挑衅的表情,用那双盯紧猎物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对方,下一瞬,毫无预兆地, 岸粱伸手握住了宁岑指着他的那根食指。

宁岑瞬间就憋红了脸,惨叫出声:“卧槽你大爷!!岸粱!你他妈除了会使阴招之外你还会什么?!”

旁边的止可看到这一幕完全呆愣住了,他在答应孙实的时候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展成这个走向, 如果他早能预料到哪怕一点点,就算孙叔叔真的不让自己和爸爸通电话,他也绝不会答应这种要求的。

小兔子瞬间就手足无措起来,他一脸惊慌地跑过来, 伸手握住岸粱和宁岑的手,试图将它们掰开,“别、别打了……老师看到不好的,又要罚你们了……别打了,我、我……都怪我。”

他一边急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边又不敢真的去用力掰岸粱的手,生怕真的将岸粱惹怒了,反倒让对方急火攻心、不顾后果,从而铸成大错。

岸粱听到这话却冷着脸转头瞥了止可一眼。

眼神轻飘飘的,一点重量也没有,甚至对方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说,从头到尾。

可止可就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的要死,好像吞下去了一大堆棉花般,嘴巴张张合合想解释,可又如何都没脸说出真相。

其实……他更怕的是说出真相后,岸粱依旧会对自己不屑一顾,依旧用那样轻飘飘的眼神望着自己。

那感觉就好像突然之间,他就从一个很亲切很重要的人,变得可有可无。

空气内弥漫着的□□味一点即着,三人僵持了几秒,终于岸粱狠狠甩开了他的胳膊,一连甩开了手中紧紧攥住的宁岑的食指,以及覆在自己左手上的止可的手掌。

止可被这一摔的力气晃得身子一歪,差点摔倒,过后他赶忙扭头看向岸粱,却只瞧到对方挺拔颀长的背影,以及大步离开的步伐,最终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须臾,止可讪讪地将自己的手收回身边,然后去瞧宁岑的伤势,一脸不安和关切,询问:“是不是很疼?对不起,对不起……我陪你去医务室吧,对不起……”

宁岑本来一肚子火气没处撒,看到止可过来便忍不住想骂他,可狂躁的话语还没来得及吐出口,对方却忽的一边掉泪一边跟他道歉了。

明明都委屈的嗓音含糊了,却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跟他道歉。两只手还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左手,一点一点仔细反复地来回检查。

就是不知道那双含满了泪珠的眼睛能不能看得清楚、明白。

宁岑将骂人的话吞回肚子内,极其不自然地“喂”了一声,然后继续不自然地问:“你、你说对不起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

止可不说话,只是低着头轻摇小脑袋,一个字也不肯说。

最后宁岑的手被校医包扎成一个棒槌,两人出来一起往校门口走的时候,止可还在垂着头一声不吭地默默掉眼泪,那情景,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莫名的,宁岑就有点心虚,总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一般,他赶忙哄小兔子:“喂,你真的别哭了……我手已经被打完石膏包扎好了……哎不是,我就不明白了,我的手受伤了我都没哭,你到底在哭什么啊?”

“喂,我不是凶你的刚刚……哎真的不是,你怎么还越哭越厉害了……哎哟哎哟我错了我错了,你别哭了,我真错了……”

“止可,你到底怎么了……你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你了……”

止可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丢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强行忍住哽咽,伸手抹了把眼眶,用那双已经红的不行的眼睛快速瞧了宁岑一眼,又赶忙低下头,“没事……”

宁岑一听这两个字,整个人都是一抖,心道:还没事呢,这声音里都快全他妈是颤音了!!!

小兔子真是当他眼瞎又耳聋了。

过了一会儿,止可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专心走路,“不要说出去……丢脸。”

“你倒还知道丢脸呢……”宁岑一边瞧他垂头耷耳的模样,一边无意识地轻声哄他:“刚刚我们一起去医务室,校医一看我们俩,直以为是你受伤了,捧着你来来回回看了半天才搞明白,原来是我才是那个病号!”

这话一出,果然,小兔子薄薄的脸皮瞬间就红透了,眼中的泪水也迅速蒸干,他瘪了瘪嘴,“我当时只顾着哭了,没注意到校医在干什么……对不起,你的手没事了吧?”

“喏。”宁岑将自己被捆成大棒槌的手指伸到止可眼皮底下,“自己看。”

止可看到造型这么夸张的食指,立马惊呆在了原地,半晌,才嗫嚅道:“肯定很疼吧……”

宁岑心道:还行吧,岸粱那个傻逼松了手之后其实就不疼了。他自己也没料到校医包扎的技术会这么……夸张。

然而某人嘴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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