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之前许多作为就显得额外愚蠢。他甚至都不敢相信,他当时为何会做出那么蠢的决定?他从最底层崛起,在一无所有的时候硬生生掌控了一堆好牌,然后又在暴躁、愚蠢、混乱中,把手上的好牌打成了烂牌。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夜色深寒里,白色的气雾隐隐约约地旋绕成一个旋风的模样,又渐渐地消散在风中,正如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

以前的行为太愚蠢,那又怎样?手上的牌太烂,那又怎样?

当年他是如何用烂牌打出通吃,现在也可以用烂牌打出一个至尊王座。

黑魔王离开了楼道的窗户,走进了二楼的房间,虫尾巴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而哈利.波特被捆绑着坐倒在旁边。

他慢慢地走近哈利,被捆绑着的男孩艰难地抬着头,用混杂着憎恨、恐惧、震惊、痛楚的目光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眸就像冰种的翡翠,倒映着他的身影。

壁炉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烧,阴晴不定地映照着他的脸。他凝视着面前的哈利.波特,死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流过,好像散落在沙滩的珍珠,在理智清醒的现在,终于被串起:

为什么他在霍格沃茨第一次阿瓦达哈利波特之后,他会直接昏迷?

为什么他明明阿瓦达了哈利波特,他却没有死?

为什么他能入侵哈利的头脑,而哈利也能入侵他的?

在最初的最初,当他杀了詹姆斯波特,给了哈利一个阿瓦达的时候,这个男孩为什么能活下来?

哈利波特为什么能说蛇语?

那个闪电型的伤疤,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的,还有一些困惑没有解除,但现在,在他理智不混乱、记忆不模糊、情绪不暴躁的现在,一个结论在他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揭示了一切谜底,以及邓布利多最大的底牌:

哈利波特,他命中注定的宿敌,他亲手选择的孩子,是他的魂器。

他不由地俯下-身子,抬起手,拨开男孩的刘海,轻抚那道闪电的伤疤。手掌下传来些许烧灼感,轻微,却似乎触及灵魂。

男孩的脸不由自主地扭曲起来,好像这轻浅的触碰就像钻心挖骨似的,带给他无尽的痛苦,搅动了他的灵魂。

他是多么蠢啊,那么多证据摆在他面前,他却无视了他:蛇语、精神链接、不断的入梦、烧灼的疤痕……以及,在本质上的极端相似。

“我的男孩……”他凝视着这个被捆绑着的狼狈男孩,用着咏唱般的腔调开口,“我的小男孩……”

以及,我的魂器。

他凝视了男孩许久,槽糕的过去、无尽的猜测与蔓延的未来一起在心中涌动。小矮星彼得在这一片凝重的气氛中瑟瑟发抖,连呻-吟声都收了起来,并不敢打扰沉思中的主人。在一片静谧中,只有壁火燃烧的声音,窗外遥遥传来的蝉声,风卷起落叶的窸窣,还有大蛇轻轻的游动声。

纳吉尼从黑暗中慢慢游出,围绕着黑魔王转了两三圈。但它的主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不理会宠物的嬉戏。于是大蛇就去玩那个被绑着的男孩,哦,至少他的气味很好闻,甚至很熟悉,有voldy的味道。

舔一舔小腿,咬一咬裤脚,纳吉尼玩得不亦乐乎。而可怜的哈利,一边应付着剧烈的头痛,一边面色苍白地看着那条比他长两三倍的大蛇:看它的牙!一看就是毒蛇!那么大的牙!那么凉的舌头!那么大的身躯!

回过神来的黑魔王看到男孩的表情,突然笑起来。他是那么浅,一眼就可以看透,他被教育得鲁莽、冲动、正直,就好像一个非常非常典型的格兰芬多。

但是,在那些精神相通的梦里,在他了解到的男孩的过去,男孩是如何在不喜欢自己的亲戚家里艰难求生,自动选取对自己最有利的应对方式;又是如何在邓布利多的面前,选择邓布利多想要的方式成长。哪怕邓布利多知道他是黑魔王的魂器,还愿意相信他,用自己的死亡为他铺就胜利的道路。

想来,在另一个世界,那个战胜自己的男孩,也会站在魔法界之巅吧。

这是有他一片灵魂的男孩。

微微笑着,黑魔王用男孩绝对看不懂的目光扫视着他,然后缓缓举起魔杖,恶意地指着男孩的眉心,将动作停滞。

魔杖的顶端陷入了哈利的皮肤,男孩看上去简直要昏迷了,伤疤的痛楚、求生的渴望,对死的恐惧,以及刻骨铭心的仇恨,还有作为一个未长成的男孩面对这一困境的迷茫和痛苦,甚至还有轻微的、不自觉的求饶,都交织在那双碧色的眼眸中,几乎要让人迷醉了。

黑魔王恶意地微笑起来,念出了咒语:“昏昏倒地。”

男孩应声晕了过去。

黑魔王站起身来,挥了挥魔杖,消去这座房子里的痕迹,窗户被合上,木条被钉起,灰尘重新覆盖了地板,并顺便对一脸不解的虫尾巴解释说:“这地方太破了,适合隐蔽,但不适合生活。”

之前被迫待在这个承载了他过去的地方,已经很难为他了,而他既然已经恢复了力量与神智,又为什么还要停留在这里?

他一点不想这样的过去再被人翻起。

他最后看了这房间一眼,挥着魔杖让绑在男孩身上的绳子旋转着离开。然后,他抱起了男孩,又顺手拉住了虫尾巴的衣领,幻影移形。

again.

第2章 高塔-逆位

哈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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