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脚一时半会也没那么快能消肿,陶鹤揉了大概十分钟,看着那淤青似乎揉开了一些,便起身去厨房给他冻冰块去了。

戚果倒完全没想过他一个大男人会这么耐心细致。他本来想着擦了药就行,可以洗洗睡了,然而陶鹤非要让他等冰块冻好、冰敷之后才能休息,两人只好并肩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便看看无趣的深夜节目。

他以前也扭过脚,最多就是擦擦药,像是陶鹤这样又揉又冰敷的简直是医务室才有的待遇。

陶鹤听他的疑惑,只笑了笑:“我以前做过一段时间体育生,练长跑的,受伤就是家常便饭。很多时候不得不带伤训练,为了尽快痊愈,我们队的人几乎人人都会这一套。”

难怪能把自己一个大活人背回家,戚果了然地点点头,又觉得和他一比,只能被背着回家的自己真是十分丢人。他有些尴尬地撇开话题:“那你怎么去做主播了?是因为……经济条件?”他最后那几个字说得十分轻声,生怕伤到陶鹤的自尊心似的。

陶鹤听他还没忘记自己随口说的玩笑话,心里一暖,摆了摆手。“只是因为喜欢玩游戏罢了。”

他从小就喜欢玩游戏,天分也不错。从他高中打竞技游戏时就有电竞俱乐部过来问他要不要去青训队,只不过当时他没什么兴趣便作罢了。大学时被几个好友怂恿着开了直播,从那时候他才开始真正地去琢磨各种游戏的乐趣所在。他家境不错,做了主播与网站签约后更是足以养活自己。而到了现在陶鹤成为wo职业选手,也只是因为他热爱这个游戏,并非奔着赚钱的目的。

“而且……”陶鹤对着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温柔笑容,“玩游戏可以杀人啊。”

戚果呼吸一顿,刚刚想说的话全都被陶鹤这一句话扼杀在了肚子里。果然,变态就是变态,并不存在什么温柔细致体贴,从骨子里就是个大变态。

“你们队接下来还有比赛吗?”

陶鹤想了想,“一周之后还是在科技中心,和lys打决赛。”

“你不是乌城人吧?那你这几天住哪……”戚果带着戒备的眼神上下打量他,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今天事情太多,他一时间忘记了陶鹤是跟着自己队友来的,还当他需要自己在外住。

“你不收留我吗?亲爱的?”陶鹤微笑地看着他,只是那个笑容看起来十分危险,令戚果警觉地往后缩了缩。

果然如此,戚果觉得自己听到这样的话一点也不意外,他立即义正言辞地拒绝:“不可能,明天给我打包滚蛋。”开玩笑,和变态待在同一个屋檐下,简直就是上赶着被他戏弄。

“可是你的脚扭伤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伤至少也要一周才能完全恢复。”陶鹤十分言辞诚恳。“让我住下来吧,我可以照顾你,帮你揉脚敷药,做菜洗衣服。”

他这个切入点选得极好,戚果一下子便犹豫起来。他也知道自己的脚伤很不方便,如果单靠他自己一个人,估计连下楼拿外卖都十分费事。他也不想麻烦父母过来照顾他,别的朋友又在上班,想来想去,最适合做保姆的竟然就只有陶鹤一个人。

见他面露犹豫,陶鹤立即乘胜追击,继续劝诱,最终说服了戚果。

“那你睡客厅,我这里只有一张床。”虽然答应了他,但是仍然显得有些不情愿的戚果指了指目前两人坐着的沙发。

陶鹤充满暗示地朝他眨了眨眼睛:“亲爱的,其实我也可以暖床的。”

“不!需!要!”

收留变态真的是正确的选项吗?为什么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直到艰难地擦完身子躺到床上,戚果仍然是犹豫又纠结,就连在睡梦之中,他也梦到了自己还在玩《迷途》那时被变态追杀的场景,在茂密的森林之中,他在前面拼命逃跑,笑得灿烂的陶鹤头上长着两个恶魔尖角,身后也长出一条三角尖的尾巴,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他在梦中逃得气喘吁吁,双腿发软,心脏狂跳,直到最后那个变态忽然猛地从他身后扑了上来,把他直接压倒在地上,笑眯眯地宣布:“亲、爱、的,你被我抓到了哦——”

瞬间就把戚果吓醒了。

从窗外透进来的几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戚果心中还残留着被追逐的紧张感,睡眼惺忪地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还未来得及看清时间,第一眼便看到来自陈卫星的短信。

【黑心老板突然要加班,我上午就得回去了。好气啊!我还没有和你好好吃顿饭,呜呜,只能下次再来找你玩了。】

发送时间是早上七点半,还有一个未接来电。

他手机调了震动,估计是昨晚噩梦缠身没听到陈卫星给他打了电话。这条信息让戚果彻底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揉了揉被压得有些僵的脸。

房门依旧是紧闭的,看来某人没有趁着他睡着时进来。戚果稍稍安心,忽然又听到外面传来了炒菜的声响,就好像自己是在家里睡醒一般。

什么,原来说做饭是真的做饭吗……

给陈卫星回了个电话,他才磨磨蹭蹭地起了身。不知怎么的,他突然就不是很想从房间里走出去,就好像门外有只正在唱着“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的大灰狼似的。

不过大变态和大灰狼也没什么差,不是吗?

做足了心理准备,戚果才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房间。他远远地就看到那个已经变得十分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家厨房里忙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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