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眼底近乎疯狂的迷恋,

他是瑰宝,受无数人觊觎与迷恋的瑰宝。

阿瑾,你守不住这样的瑰宝的。

牧文靖嘴角荡-漾出一分笑意,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各种情绪在心中膨胀,他的眼前出现叶韶安那一张精致的脸,他缓缓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把汹涌的贪-婪尽数遮掩,

只有我,才可以守住这份瑰宝。

祭天仪式非常盛大,而因为二殿下又流落于民间十几年,所以祭天仪式时他几乎全程跟在叶韶安身边,很是混了个脸熟,殷昱瑾倒是在中途就离开了,到后期完全是叶韶安撑下来。

但是只有影一知道,叶韶安是在怎么样的苦苦支撑。

影一甚至觉得十分讽刺,无论是眼前这个黏着主子作出一副温和乖巧的羞涩少年二殿下,还是那个难掩阴沉嫉恨而拂袖而去的王上,甚至于那个藏于百姓中而觊觎主子的牧文靖,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主子的不适。

主子明明已经很累了,却还是为了大殷苦苦支撑,而这些人,这些对主子心怀迷恋的人,却没有一个看出主子的不适。

真是讽刺。

影一不动声色地撑在叶韶安身后,这种场合中,他是作为国师的侍卫随从跟一直跟在叶韶安身边的,在第一时间看出叶韶安的不适后,他无声地给予叶韶安力量,让叶韶安得以有片刻的休息,倒是叶韶安身边的二殿下很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影一完全不关心殷昱锦,他的主子向来只有一个,王上他都不关心,更何况一个二殿下?

如果不是怕有人打扰主子日后的安宁,影一更想要跟主子一起走,起码日后在阴间,他也能多多少少保护主子一分。

不过现在也好,主子为大殷鞠躬尽瘁,实在是太过疲累,既然日后主子想要享受安宁,他定然会为主子守好这份安宁的。

任何人,都不要想要破坏主子的安宁!

影一暗暗在心中发誓。

祭天仪式让叶韶安在民间又刷了一波存在感,一连几天京城百姓津津乐道地就是祭天仪式和国师叶韶安,叶韶安早年的故事又一次被翻出来大谈特谈,京城百分之八十的说书人都在讲国师叶韶安曾经的丰功伟绩,一时间京城很是兴起了一阵“国师热”。

作为一个王权与神权并立的国家,在民间百姓心中,神殿神权甚至还高于王权,再加上叶韶安实在是无限接近于他们心中对于仙人的幻想,早年的“琦君之战”也被人翻出来津津乐道,算无遗漏用兵如神等等名号也都加在叶韶安的头上,很快,叶韶安在民间的盛名又一次复苏。

但与此相对的,却是国师在朝堂之上的举步维艰。

殷昱瑾已经完全不掩饰架空叶韶安的目的,他下手越来越干脆利落,一批又一批的国师心腹被革职,各个要部都安插上了自己的人,今年的科举已过,但是殷昱瑾对于今年科举所选出来的才子并不满意,无外乎今年的科举是由叶韶安一手操持,他不想要任用叶韶安看好的人,所以,他打算重新举行今年的科举,叶韶安极力抗拒,也依然无法改变殷昱瑾重举科举的决心。

而早前定下来的一些由国师提出的改革方案和措施,也都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被搁置或者取消,国师在朝堂上的话语权一度降至最低。

而后,叶韶安又因为重举科举的事情多次找殷昱瑾,都被殷昱瑾拒见,重举科举之事似乎已成定居,叶韶安万般无奈之下,请来了牧文靖。

“安安有事求我?”牧文靖笑眯眯地坐在叶韶安的床榻上,一点也不见外地把手搭在叶韶安的肩头,笑眯眯道,“唔,让我想想,是什么事让安安求到我身上呢?”

“是科举对不对?”牧文靖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重举科举啊,拿这么大的事情折腾着玩,阿瑾真是太不该了。”

牧文靖故作乖巧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朝令夕改,这下阿瑾的名声在读书人那里就一落千丈了,说不定还会被套上昏君的名号呢,啧啧啧。”

叶韶安平静而冷淡地看着牧文靖自我表演。

牧文靖最爱的就是叶韶安这副冷淡的样子,纵然心里有点小不满,更多的却是骚-动,他笑了笑,大大方方道:“安安让我帮你劝阿瑾,没问题啊。”

“但是……”牧文靖拖长了调子,懒洋洋道,“我有什么好处啊?”

“我是个商人,无利不起早,”牧文靖摊了摊手,微笑道,“你得给我让我动心的代价啊。”

“牧文靖,”叶韶安突然开口,他审视般看着牧文靖,牧文靖在他目光下坦然无谓,“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

叶韶安垂了垂眼睑,平淡道:“你劝王上,我陪你完成赌约。”

“这样我还是很亏啊,”牧文靖愣了一下,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摇摆,笑道,“我与你打赌,赌约迟早要进行的,早晚而已,这个条件不足以让我动心哟。”

“我们是确立了赌约,”叶韶安心平气和道,“但我并未与你确定时间。”

“也就是说,我可以今天和你完成赌约,我也可以明天和你完成赌约,我更可以下个月再与你完成赌约,我甚至可以推到明年,”叶韶安突然笑了,向来冷淡的脸上陡然浮现出这么一抹略带挑衅的笑意,让牧文靖的心都要化了。

“我等得起,你等得起吗?”叶韶安心平气和道,“费尽手段与我定下赌约,你等得起吗?”

“等不起。”牧文靖诚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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