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若是男子呢?

还好,欧阳少恭脱到中衣就不再往下脱了。

百里少侠望着那隐隐露出脖颈,精致的锁骨,既舒了一口气,又觉得莫名地有些遗憾。在纷乱的思绪之中,欧阳少恭不知几时上了床,正向他这边靠过来。

百里屠苏吓了一跳,正欲起身,却被欧阳少恭一把抱住。

欧阳少恭蹭着他的脖颈,那浓重的酒气伴随着他的鼻息,不可回避地包围了百里屠苏。

“在下……曾听闻,古来,琴与剑……呃,冥冥之中,就有天定之缘,我和你,唔……初见你时,便觉面熟,似是哪里见过……”

百里屠苏心头突突地跳,低头看时,欧阳少恭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渐重。

竟然醉成这样……

百里屠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讲道理这件事,只能明天再说了。

折腾了一晚上的百里屠苏也有些疲倦,就着这个姿势,不知不觉也一并睡了过去。

月洒清辉,映上了他们的脸。

第 2 章

次日大早,百里屠苏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欧阳少恭已经不见了。

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体的异状已全部消失无踪,也不知是昨晚欧阳少恭喂给他药起了作用,还是昨日白天里喝下那碗药汁失了药性。

总之百里少侠现在整个人精神焕发、神采飞扬,跟昨天那个病怏怏的百里新娘相比,就跟脱胎换骨了一样,总算变回了一个少侠。

——看来完全有力气逃出去。

“娘子,你要去哪里?”

打定主意要离开的百里屠苏急匆匆地穿好衣服裤子鞋子袜子,正打算踏出那房门半步的时候,恰好跟欧阳少恭撞上了。

还又一次被叫了他最讨厌听到的称呼。

百里少侠内心深处,是想如此回答的:“多谢欧阳大夫救治之恩,但是成亲一事实属荒唐,娘子一类的称呼休要再提。我要走了,告辞。”但基于眼下喉间有疾,无法出声,他只比一脸严肃地再度度用手指比划着抗议:“别、再、叫、我、娘、子!我、要、走、了!”

“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欧阳大夫眉眼弯弯,好脾气的笑笑,接着又道,“可是你伤还没好啊,怎么能这样出去?”

“无妨。”提脚开溜。

“等等……”欧阳少恭手上端着餐盘拉人不便,只得急急在后面喊,“少侠莫要出去,外头情况不妙……”

不过显然百里少侠的走路的速度要快过欧阳少恭说话的速度。

他一下子打开了院子的大门。

外头的情况……确是有些不妙。

百里少侠,被院子外黑压压的人群围住了。

确切的说,是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孩童们围住了;而这些孩童们,显然是在门外守候多时。

“快看快看,是哑巴新娘!!”

“哑巴新娘出来了、哑巴新娘出来了……”

“看到哑巴新娘了!看到哑巴新娘了!”

百里少侠一下子懵了。

他显然没有被这么多孩童围观打量的经验。

“哑巴新娘还有剑呢……”

“新娘子都不笑,新娘子好凶!”

“是男的新娘,是男的新娘子。哥哥,男新娘会生孩子吗?”

“男人怎么会生孩子?”

“那欧阳大夫岂不是很可怜?都不能有小宝宝。”

“说不一定做了新娘就会生孩子了呢……”

“那生下来的孩子也会是哑巴吗?”

……

此地民风彪悍不说,连孩童也这般……无知!

百里少侠被这群孩子拽着,围着,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喊又喊不得,走又走不得,更是不敢动武伤了他们,简直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最终还是欧阳少恭救出了他。

欧阳少恭坐在桌前,替气呼呼的百里少侠倒茶、消气。

“此地已有十余年未曾有过外人入村,且有几十年未曾有男男成亲之举,故而这帮孩少子的好奇心便重了些,万望少侠担待,别往心里去。”欧阳少恭笑着解释。

百里屠苏当然没有跟孩子置气的道理,只不过,离开这里仍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欧阳少恭见他坚持要走,面色也沉重起来,给出了三条不能马上离去的理由:首先,他的病情还很重,药必须不间接地喝,否则内伤难愈;其次,自己已在研治解决煞气之法,不如等他把百里屠苏的煞气治好,一劳永逸再说。最后,也就是最为重要的一条——

“此地设有结界,常人既出不去,也不进来。少侠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百里屠苏自然不信。若无法进出,他当初又是怎么进来的?

欧阳少恭劝他莫急,待他今天救治完了病人,亲自陪他四下走一趟便是。

百里屠苏见他如此诚恳,只得应允。

十一

新婚初日,甘泉村的村民也十分识趣的不多打扰,这日看病的人寥寥无几,上门的,都是昨日没有见到新娘,特地来借看病之日看看新娘模样的好奇人士。——均被欧阳少恭一一打发了。

欧阳少恭果不食言,带着百里屠苏把村子转了一圈。

村子不大,一天也就转完了。山顶边缘,确有无法突破的结界存在。

——倒也并非完全无法突破,只是现下百里屠苏重伤未愈,法力未复,这才走不出去。

百里屠苏知道欧阳少恭所言不虚,已有动摇之意;但是想起与此人“成亲”之事,仍是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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