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班做好掩饰工作,你那些朝中政敌估计一时半会还摸不到确切消息,但那舟岭子既已撕破脸皮,便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后续必定还会有所动作,要么公然与你为敌,要么暗中推波助澜,让人防不胜防。”

张启山思忖片刻,拍了拍二月红的手背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张启山何等阵仗不曾见过,还怕那些躲躲藏藏的蝼蚁之辈不成?”

二月红却仍是不太放心,道:“这期间你最好减少外出,早朝能不去便不去了,皇上那儿我自会替你去说,有什么要紧事,我替你们传话便是……”

张启山见对方叨叨絮絮地说,忍着笑一一点头应下,心中却在想,瞧他这副模样,实在像极了他那位过世的夫人。

以前每每二月红要出征,他那位夫人总是拉着他的手,如此这般叮咛嘱咐,当时二月红也是笑眯眯地点头称是,一副无比受用的表情。

当时张启山站在一旁看着,虽嘴上不说,心下还是有些羡慕的。

而今轮到二月红如此叮嘱于他,他竟也隐隐生出一丝甜蜜之感,心中不由浮想联翩,若是将二月红拐进自己府里做个摄政王妃……

“佛爷,我说了这么多,你到底听进去没有?”二月红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白日梦。

“唔,听着呢。”张启山面色一整,正色道,“你继续说,我都照办便是。”

“最重要的是,这段时日你不能运功,不能动怒,不能有气血上的起伏……”

“什么,不能运功?”张启山怔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办到?”

“办不到也得办,”二月红斩钉截铁地道,“这便是释血凝露麻烦之处,它已经融入你的血液,吸食着你体内那部分仙人之血,要排尽已是不易,如若你还要强行运功,只会加强释血凝露与血液的粘合度,如此一来,非但之前的努力都会白费,还有可能导致你血脉喷张,走火入魔,心性不由自己控制——这种情况,可不比你体内的穷奇觉醒好到哪里去。”

张启山这才真正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终于明白为何二月红会如此紧张。

他沉默半晌,突然抬头,握住二月红的手道:“如果,哪天我真的走火入魔无法自控了,你便一剑杀了我吧。”

“还没到那一天,说什么丧气话。”

二月红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转身出门对候在外头的管家道:“烦请你派人通知一下我府上的管家,让他帮我收拾一些衣物用品送过来,我要在这里小住几个月,好时时刻刻盯着你家佛爷。”这音量不高不低,像是故意说给屋内的人听。

原本还有些颓丧的张启山,听了这话眼眸微亮,嘴角的弧度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心想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还琢磨着如何将二月红拐进府来,对方便主动送上门来了。

第43章 :活子

事实证明,是张启山想多了。

二月红说要搬过来住,要时时刻刻盯着他,便真的只是——盯着他而已。

这日上午,原本是上早朝的时辰,张启山却被二月红勒令禁足在家,不得踏出大门一步。

他倒也乐得清闲,便与二月红面对面坐在偏厅里,一边喝着早茶,一边聊着关于舟岭子的一些事。

原来他在中毒后的第二日,便命人将那舟岭子的过往事迹调查了个七八分。

这舟岭子是茗山道人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茗山道人最宠爱的一个徒弟——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舟岭子年少时性格外放,向往行侠仗义的江湖生活,曾背着师父下山闯荡,途中遇到了陆建勋,两人性情相投,结伴而行。

期间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舟岭子回到茗山之后,便向他师父提出还俗的要求,茗山道人不同意,他便数次言语冲撞,气得茗山道人将他关在悔过室里足足关了两年。

两年之后,舟岭子得以释出,锋芒有所收敛,性子圆润了不少,也不再想着还俗的事了,安安分分呆在师父身边,帮着打理道观事务,甚至在茗山道人有事外出时,他也能守着道观,继续教导一众师弟,承担起大师兄应尽的责任。

而后茗山道人年事渐高,便将整个道观和免死令牌一同传于舟岭子,独自下山云游去了。

舟岭子继承了师父的衣钵后,一改道观往日作风,开始与达官贵人攀附结交,并收取高额法事报酬,渐渐失了民心,却在朝中得到了强有力的靠山,一路飞黄腾达。

这些靠山之中,自然也有陆逞父子的一份,但在当时,他与陆逞父子交往并不算如何密切,陆逞事败被斩时,他同许多人一般,为明哲保身而与陆家划清了界线,以至于张启山之前并未对他有过多防范,但如今想来,他与陆家的关系,恐怕并不是他们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二月红耐心听到最后,蹙眉道:“我想不通,陆建勋如今已是丧家之犬,舟岭子身为茗山道人的传人,放着大好前程不要,何苦要为了一个陆建勋,甘愿冒险与朝廷作对。”

张启山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摇着头道:“我更在意的是,他手上握着他师父的免死金牌,而那枚金牌,免的不是茗山道人一个,而是整个茗虚观,只要舟岭子在观中一日,我便动不了他,就连当今圣上,对他也是无可奈何。”

二月红问道:“此事,就没有破解之法了么?”

张启山想了想,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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