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笑了笑,说:“天很早就亮了, 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喊您起来。”

“天亮离太阳完全升起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下次不许这样了。”希珀很认真地不高兴着,这不是别的问题,这让她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和挑战。

塞隆愉快地点头答应了,希珀穿好衣服爬下车,塞隆就一直在她旁边打转。

“怎么了吗?如果困就进去睡觉,我在这里收拾。”

“其实……我觉得到了早饭的时间了,我好饿。”

希珀哭笑不得,从马车里拿出一些事先准备好的饼、腌肉和茄汁豆给她。

“你要吃鸡蛋吗?我可以徒手煎一个给你。”其实她为了让火领主做饭,还特别带了一个调料箱出来,反正都放在马车里。

塞隆睁大眼睛看着她,在塞隆的注视下,从湖底飞出来一块薄薄的岩石,火焰在大法师的金色咒语之后出现,猛烈地舔舐着这块石头,它很快就冒出了白烟。希珀招招手,一块黄油从调料箱里飞出来,飞身扑在石头上,立刻融化发出呲呲的声音,两只新鲜鸡蛋跟着跳出来,大法师伸手握住,磕开之后松手打在石板上。

火焰不知何时熄灭了,反而焦香味升腾着,盐末被一阵风吹了过来,已经献身的太阳蛋自己飞进两个碟子里。石板被重新扔回水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在塞隆的鼓掌和称赞下老法师优雅地行礼,说:“我的厨艺就到这一步了,你该进去睡觉了,小家伙。”

她终于有机会发挥自己作为长辈的威严,按着塞隆塞进了车里,这里没什么能收拾的东西,她拔起四块界石,坐在原本该车夫坐的位置,喊出一只庞大的土之子,朝着湖面走过去。土之子消失了,海克特拉跃入湖中,变成一条巨大的鱼,车辙碾过的地方全都变成了冰,行进了一段时间,她让马车行驶上岸,这里有一条通向大路的小路,而要从刚才扎营的地方走,必须得砍树不可。

湛蓝色的绅士伸出一只眼睛爬进车里,嘴巴对希珀说:“小女士已经睡着了。”

希珀笑笑说:“爱逞能的小野兽……昨晚她真的一点也没睡吗?”

“我恐怕是的。我希望她睡得舒服,我的女士。”

“车里还挺暖和的,我只希望她不要觉得颠簸。”大法师靠在椅背上,后面就是车厢了,她的小野兽正盖着她睡过的被子,这让她有一种阴暗的羞耻和满足感,好像这样就能让她们有点实质性的接触一样。

不过塞隆开心极了,这是一个非常正大光明能睡希珀被子的机会,她埋在这温暖又好闻的气味里打了好几个滚,要不是中间竖着的桌柱碍事,她就会从这边滚到那边去。

她一直睡到下午才起来,晚上轮到她睡觉的时候又变得格外的有精神,但大法师禁止她再逞能,把她关在车里睡觉。显而易见她睡不着,趴在车窗上偷看希珀走来走去,心想,或许她十七岁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呢?调皮、古怪、又任性,只是这么长时间里,都没什么机会发挥她的天性罢了。

希珀走过来敲敲窗子,横了她一眼,叫她赶紧躺下,塞隆在里面摇了摇头,希珀打开了车门,对她说:“是需要我把你绑在床上你才肯睡吗?”

“可我真的睡不着。”

希珀忽然想到一句很有用的话,然而此时此刻显得特别的不合适,她张嘴张到一半,危险地刹住了。

塞隆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希珀涨红了脸,心脏快得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强作镇定地说:“晚安吻,睡觉,否则免谈。”

“好!”远比她想象得要快,塞隆迅速回答并闭上了眼睛,等着属于她的那个吻。

希珀手足无措,纠结着自己的手该放在哪里--她的肩膀上,还是她的脸上?放在哪里似乎都不合时宜,似乎能把她的心思暴露得一览无遗。

老法师的手最终老老实实地背在身后,轻轻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落荒而逃。风替她关上了车门并拉上了窗帘,塞隆颇为满足地躺下,她现在盖的被子还是今天早上的,也就是说,昨晚它还整个地裹着希珀。

被子上温暖的气息和刚才希珀靠近她的一瞬间重叠了,感觉明天充满了希望,她带着满足睡了过去。

和她想的一样,希珀没打算叫她,她醒来的时候,车上挂的小钟指着五点,而还有两个小时就是她们平常起床的时间了,她迅速穿好衣服,钻出马车,而果然不出所料,希珀正在打瞌睡。

海克特拉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单薄,看见她出来了,喷出一股喷泉向她求助。塞隆笑着冲它摆摆手,让伦宁去顶替了它的位置。

海克特拉消失了,最后一点残余也被卷入空间裂隙中。看来希珀和她采用的策略是一致的:坐在水领主身上,如果瞌睡,水领主就会消失,人就会掉下来,然后就醒了,周而复始。

但现在不用担心了。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希珀盖住,而伦宁则乖乖的加热自己,希珀在睡梦中轻轻咕哝了一声,身体进一步下滑,马上就要躺下了。

伦宁才不会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这个谄媚的水领主立刻变成了更适合躺卧的形状,让希珀能更舒服地睡着。它看了看它的主人会不会因为它对别人更殷勤而感到嫉妒--显然它想多了,塞隆满意地点点头,还让它把大法师的头和脚都罩起来。

我的主人没有救了--看惯了人间兴衰的老领主做出了判断。多年来她的主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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