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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谨怀轻笑,“你现在倒是怕我了。刚才倒还一点都没有。”

“我不怕你。”薄湄脱口而出,她说完就再次以平静到不动如深海的眼神的望着詹谨怀,两人再次眼神交汇。

詹谨怀这次开怀大笑,“孩子,懂得惧怕是一件好事,惧怕能让你更知分寸。”

“不,惧怕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哪怕被逼到绝境,也最起码要龇出尖牙。”

“……陈将军的教育果然很好。”

薄湄弯起嘴角,“我父亲如果(泉下有知)听见您这么夸奖我,他会很高兴的。”

“那我下次当你父亲的面夸。……这是我在你鬓角上摘下来的花瓣。”詹谨怀忽然从张开手,薄湄看向他的掌心————

掌纹与枪茧交错的中心躺着一片纯白色的花瓣。

薄湄无从知道这片花瓣是什么花瓣,花园里正是夏花绚烂的时候,但是……

“被你(那样用力)握到现在的花瓣,怎么可能这样完整?”薄湄盯着詹谨怀的眼睛,想从他平静的眸子里找出点什么,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他是否察觉了什么?薄湄惊得一身冷汗,反观詹谨怀只是笑,并无丝毫泄露情绪的地方。

詹谨怀移开目光,詹铮铮见父亲难得开怀大笑也跟着笑起来。

薄湄有些不知所措的转过头去看詹半壁,只见詹半壁早已打完电话站在那里,她抱臂而观,眼神泛着深究透骨的冷光。

薄湄一秒也不想坐在这里。

“叔叔,我……是否说错了什么话?”

“没有。这句话我几十年前听过一次,现在好像轮回一样,又听见一次。”

“什么话。”

“就是你说得那句话。”詹谨怀抬眉道:“躲过了总理夫人,没躲过你,我还是笑了,今天的会不知道开不开得下去。”

“你当我没说过那句话就好了。”

薄湄感觉到自己在被詹谨怀牵着鼻子走,她只能岔开话题,“詹叔叔,我可以和半壁姐姐一起去跟薄洄喝早茶吗?”

“不可以。”詹谨怀说。

詹半壁正要出声,薄湄竟拉住詹谨怀的胳膊,轻声问:“詹叔叔,可以的,对不对?你说可以,可以,可以?”

詹谨怀再次侧过头来看这个孩子,他的眼神已经微微变了,他眯起眼睛来,“好,可以。”

“!”詹半壁惊讶的瞪大眼睛,这样机密的事情,程序上是不能让外人,尤其是占木河的人介入,她顿时觉得或许昨晚,或许今天早晨,薄湄和她父亲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瞧着父亲的神色很不对……“父亲,那……陈埃,你跟我走。”

“我让王秘书跟着你们。今天他休假。有什么棘手的,他能帮你。”詹谨怀没有转头看她们俩,只是吩咐了一声。

詹半壁心里一咯噔,王秘书已经退休三年了,是詹总理的老秘书了,有老王跟着,很多薄家的事情确实容易处理些,可是……这就像是有个挥之不去的耳目插在这事件中一样,顿时让詹半壁如鲠在喉。

事先,也没有这样的安排确定,这很像是詹谨怀临时的决定。

詹半壁不敢多问,薄湄整张脸都白了,她的手太冷,肯定被什么吓得不轻,得先带她离开餐厅。

等她们手拉着手的离开正餐厅,詹铮铮的药羹也喝得差不多了。

“苦吗?”詹谨怀笑着揉了揉幺女的头,詹铮铮摇头,“不苦,爸爸,你很喜欢陈埃吗?我也喜欢,她长得真好看。”

“是啊。”詹谨怀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不要回头,不要害怕。”詹半壁握紧薄湄的手,薄湄浑身都在轻颤,最后由着詹半抱半扶着上楼去了。

“你要带我去哪儿?”薄湄问。

“放松一点,有我在,没事的。”

薄湄摇头,詹半壁皱皱眉头,两人进了詹半壁的卧室,只见詹按下室内的一个按钮后,对薄湄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

“放心,没人能监听到我们说的话。”

“他一定认出我了?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早就认识我一样。”薄湄咬住食指,“怎么办?他认出我了。”

“冷静点。如果他认出你来,你更要冷静。”詹半壁拥住她,“他不会认出你的,我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认出你。快告诉我,你和我父亲发生了什么?”

薄湄断断续续的说出花园及餐桌上的事情,詹半壁迫使她回忆他们说过的每一句话,薄湄便字斟句酌的全都说出来。

听完薄湄的描述,詹半壁的心也跟着拎了起来,她一方面担心被识出破绽,一方面则担心更可怕的事…………

“你……知道他为什么答应你和我们一起喝早茶吗?”

“我不知道。”薄湄更是后怕的站起来,“当时我看着他,我试探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样问,我只是不想和他坐在一起了,我就那样问了……”薄湄睁大眼睛,“我觉得那一刻他会答应我任何事,所以我就说了。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天啊,我为什么……是啊,他怎么可能答应我呢?他是不是要试探我什么?还让老王来?我最怕王秘书了。”

“等等,你刚才那句话说什么?”詹半壁轻声问。

“哪句话啊?我说了很多话。你和你父亲真是亲生的,都在一句话上……”

“是那句,他什么都会答应我???”詹半壁抱住走来走去的薄湄,薄湄点点头,“嗯是的,就在刚刚那一刻,鬼使神差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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