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允他的事,我早就忘了。他这样子可不像在说笑,皇家的子孙,从来不会开玩笑,皇族之人有什么做不出来。

我拍拍衣裳上的灰尘,不想说话,撇了撇嘴,坐到火堆旁烤火。

夜色来临,悬崖底更寒,我一刻也不敢让火熄灭,怕这火灭了就生不起来,我虽觉得这山洞没有活物来过,可凡事就怕有个万一,要是突然有头野兽来觅食,还不把我俩生啃了。

待到半夜,我揉揉困极的眼睛,给火堆添了干树枝,透过火光,二王爷一动不动。

……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拖着沉重的脚走过去,先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没死。

考虑再三,大着胆摇了他,“喂,你,醒醒?”

他还是不动,我拍了拍他的脸,他还是紧闭双眼。我一咬牙,将手放到他额头上,很烫。看来是炎症发作,牵连发热病了。

普通的热病只需喝几帖药很快会好,但我不是大夫,甚至连土方子都没有。但是若是放任他这么烧下去,明早一起来恐怕把他烧傻了,那在他身边呆着的我才是百口莫辩。

我盯着他蹙紧眉,额间渐渐渗出些细汗,应该是梦见些不好的梦了。谁能一眼饱福,看到平日叱咤风云的二王爷这副模样,我约莫是第一人罢。

“二王爷啊二王爷,你也有今日。”我用袖子轻摁去他的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再救你一次,咱们就扯平了。”

第13章 第13章

当晚我摸黑回到醒来的溪水边,兜了个圈找到一些破碎的陶瓷碎片和木头,搭了个支架烧热水给二王爷擦身子,总算让他退了烧,虽然人还有些迷糊,到第二天正午人已经清醒,我才能眯眼睡一会儿。

小憩醒来,二王爷站在洞口遥望远方。

我满脸倦色走到他身边,正想宽慰他几句,他突然问我:“能看到吗?”

我一头雾水,“能看到什么?”

他不说话,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一望无垠的蓝天有烟丝袅袅升起。

炊烟!

“难道那边有村庄?”我询问二王爷。

他眼神坚定,“我们要到那里去。”

他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他在我睡着这段时间就已经决定好了。

“你不担心这是那帮人引我们前去的诱饵?”

他摇头,“不会,如果是他们,早就到山崖下搜寻我们的下落,这么久没动静,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们相信我们已经死了,毕竟这么高的悬崖,能活着是个奇迹。”

“那还犹豫什么,我们走吧。”我回去搜罗起地上几根草药根,其中有止血、也有消肿的草根,这些路上能用到。

吃了几餐野果,嘴巴都吃乏味了。如果能找到人家收留我们几天,粗粮淡饭也比野果好上百倍。

人在穷困潦倒时期待的比往日更低点,反正当下我只想先解决饱腹问题。

我一瘸一拐的跟在二王爷身后,他回过头瞥了我崴到的脚一眼,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我暗叹他能到现在才发现实在厉害。

刚谦虚道:“我的脚没什么大碍,我们还能继续赶路。”

他道:“恩。”然后转头回去。

我懵了一懵,这就完了?

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做什么,忽而抛给我一件长衣,“给本王洗干净。”

我:“你让我洗衣裳?”

他点头,“莫非你想以一身血衣吓村民?”

我腹诽道,不必血衣,你就够吓人了。

他扔给我的是他的外衣,被血染得深一块浅一块。我蹲在溪边随便搓搓,没皂角怎么洗得干净。结果越洗越烦,干脆站起身一把甩干。

他的外衣本是深色,不去注意谁知道那是血渍。

沿着溪水往下游走,炊烟反倒消失了。那是因为过了午膳,村民停止炊食,这因炊食释放的炊烟自然断了。

我们只能依照印象中的方向走,渴了喝点溪水,还替二王爷换了一回药。

日薄西山,残阳似血,炊烟四起,我们终于找到村庄。

我对村民说我们想去京城探亲,路上遇到山贼才落得如此狼狈,好在村民们心地善良,肯收留我们几晚,还带了赤脚大夫来给二王爷伤口上药。

我被二王爷赶到门外去,抬头望天,繁星点点,比城里的夜色更迷人。

池临和季洌一干人找到我们时,我和二王爷在村里待了两天,我瘸着腿出门舀水,在水缸旁隐约听见有人喊公子,我寻着声音回头,看到一身血迹的池临,拿着剑呆呆的望着我。不止是他,其他人身上都有干了的血迹,不知道是他们自己的血还是那些黑衣人的血。

我缓缓勾了笑,“你们总算来了,我终于可以不必伺候里面那位了。”

不止池临,一向嬉闹的季洌也一脸严肃,想来应该都被他们主子摔下悬崖吓得不轻。

季洌等人越过池临直直往这边来,突然单膝跪下,埋头齐声道:“属下救援来迟,求王爷责罚。”

我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冰冷道:“那就每人自去戒律阁领罚。”

他们一齐道“是”,我看他们领了罚还挺高兴的,虽然一个个绷着脸。

静不过半刻说的就是季洌此人,不多时,他已骑马紧步跟在二王爷与我坐的马车边,我靠窗听他讲他们这些人如何斩杀刺客,又是怎么一路寻过来的。

说到崖底的马车他啧啧叹道:“你是没见到两匹马,死状太可怖了,内脏都出来了。马车摔成烂片,真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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