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不愿朱潇听到,声如蚊讷地回道:“看他脉象,他理当时日无多,但他的面色却如寻常人一般。”

季琢眉间微蹙,道:“怪得很。”

这朱府一连出现了琴声、怪病与脉象奇特的朱悬,不知这三者中间可有关联?

婴孩的啼哭声渐渐远了,季琢出声道:“亥时近了,我们且寻个地方躲躲罢。”

三人伏在西院外头的荒草丛中,屏息等待。

到了亥时,无半点旁的动静,只天上的月盘被浮云遮了须臾,使得天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过了亥时便是子时,子时亦无半点动静。

沈已墨从荒草丛中探出头来,惋惜地道:“今日怕听不到琴声了。”

他说着便要站起身来,还未直起身子,他竟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衣袂,以致身子一歪,压在了季琢身上。

他也不急着起来,就这样压在季琢身上,抱怨道:“这衣袂着实长了些。”

他说话时气息全数洒在季琢耳根,整个身子又大半与季琢隔着层层缎子贴着,甚至右手还趁机覆在季琢肩胛处,分明无丁点抱怨之意,反是借机亲近季琢。

季琢伸手将他推了去,起身道:“确实长了些。”

朱潇并未觉察到沈已墨与季琢之事,起身,摸了摸被荒草刺疼了的脸颊以及脖颈,道:“已过了子时,我带两位去歇息罢。”

次日,沈、季俩人在朱府用过早膳,沈已墨便拉着季琢去了集市。

早市热闹非常,季琢从沈已墨手中抽出手来,疑惑地道:“你莫不是要去寻那朱衣公子罢?”

沈已墨打趣道:“我借了他二十两银子,若他跑了我岂不是人财两失?”

人财两失?

季琢心忖:这沈已墨不会是瞧上那朱衣公子了罢?

沈已墨取出铜板来买了俩串糖油果子,递了一串给季琢,笑道:“尝尝罢。”

俩人穿过人群,还未寻到朱衣公子,沈已墨却转进了一间书肆中。

沈已墨一面吃着糖油果子,一面随意地翻阅着书籍。

季琢问道:“你不是要去寻那朱衣公子么?”

沈已墨舔了下泛着油光的唇瓣,仰首道:“急甚么,自是寻书要紧。”

“你要寻甚么书?”季琢淡淡地道,“我帮你一道寻罢。”

沈已墨凑到季琢耳侧,含羞带怯地道:“我要寻的是春宫图。”

季琢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方要发问,却听得沈已墨冲着书肆的老板道:“老板,你这书肆中可有春宫图卖?”

老板正在整理书籍,听得有人这般光明正大地问可有春宫图卖,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回首一看,要春宫图的居然是个相貌精致、肤白欺霜的公子,更是吃惊,半晌才答道:“春宫图自然是有的。”

沈已墨走近两步,粲然一笑:“可有男子与男子交合的春宫图?”

老板本打算吹捧沈已墨几句的,例如:这位公子这样好的相貌,若是看了我的春宫图,怕是连这黎州最负盛名的花娘都要分文不取,以求一夜/欢好。

沈已墨此言一出,老板一时哑口无言,全数的腹稿都没了用处。

老板细细地打量着沈已墨,又去瞧季琢,心道:这俩人莫不是······

沈已墨见老板迟迟不答话,再次问道:“可有男子与男子交合的春宫图?”

老板回过神来,热情地道:“自然是有的,各种姿势俱全。”

说罢,他取了几本春宫图出来,一一摆开来,道:“公子请随意挑选。”

沈已墨全数翻阅了一遍,抽了一/本道:“便这本罢。”

沈已墨付了书资,将春宫图藏入怀中,出了书肆。

外头阳光正好,照得沈已墨的唇瓣越发光亮诱人,他低头咬了一口季琢手中的糖油果子,又摆弄着自己手中吃尽了的细竹签,问道:“不合口味么?”

季琢面无表情地答道:“尚可。”

作者有话要说:

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子时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

第37章 第二劫·第五章

这一串细竹签上,统共只串着五个糖油果子,季琢这一串不过吃了一个,还被沈已墨咬掉了大半个,“尚可”这两个字着实是敷衍得很。

这糖油果子色泽黄亮缀以白芝麻,煞是好看,咬一口更是外酥里糯,香甜可口。

季琢这一串已微微有些冷了,但仍是好吃得紧。

沈已墨催促道:“你不吃么?”

季琢扫了沈已墨一眼,索性三两下将余下的三个半糖油果子全数送入口中。

沈已墨见季琢双颊被糖油果子撑得如同松鼠一般,觉得分外有趣,抬手戳了两下季琢的面颊,失笑道:“季公子现下的模样总算是有了些人味。”

是了,季琢一贯是自持的,活得毫无人味,用膳时若无急事,则不发一言,甚至咀嚼的频率都从头到尾一致,就算是碰到喜欢的菜色,既不会多吃一些,也不会露出半点欣喜之意。

季琢总算是将口中的糖油果子全数咽了下去,他指了指沈已墨的心口道:“露出来了。”

沈已墨低首一瞧,却原来是春宫图露出了一个角,那角上画的恰巧是一双白生生的大腿。

他不将春宫图塞进去,反是往外扯了一些,上头是一双交欢的男子,后入位,无论是男体还是要紧处都画得栩栩如生。

“季公子,你对春宫图感兴趣么?”沈已墨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季琢,逗弄道,“我不是小气之人,你若想看看,我便借你一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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