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从未与朱悬说话过,也从未以人形出现在朱悬面前,一紧张,手脚都不知该放到何处,竟从假山上翻滚下来,人还未站稳,便撒腿跑了。

花妖第二回 被朱悬撞见时,正在弄了根鱼竿在池中垂钓,池中的锦鱼皆被甫入府的朱歇喂得肚皮滚圆,无一上钩。

朱悬从小被教导要好好念书,以继承家业,是以垂钓这样无用之事,朱陈氏是从不允许他做的,他凑到花妖身旁坐了,好奇地道:“你的鱼竿可借我一用么?”

花妖被朱悬吓了一跳,几乎要跌进水池去了,好容易站起身来,便抬腿要跑。

朱悬漂亮的双目望着花妖,可怜兮兮地道:“我生得很丑么?你躲我作甚么?”

花妖未见过多少凡人,但他认为朱悬定是凡人中顶顶好看的,见朱悬一副可怜模样,他索性也不跑了,摸了下对方毛茸茸的脑袋,柔声道:“你生得一点都不丑,可好看了。”

朱悬得寸进尺地一把抱住花妖的胳膊,讨好道:“无人愿意同我玩耍,你陪我可好?”

花妖无奈地点点头应允了。

自此之后,朱悬得空时,便在府中寻找花妖,若是寻着了,便缠着花妖与他一道玩耍。

日月转换间,花妖已开了八季,朱悬亦抽长了不少,端是一个俊秀的少年郎。

这时,已有不少穿得一身喜气的媒婆来为朱悬说媒,媒婆口中的少女个个温柔娴淑,宜家宜室。

花妖本以为自己不过是喜欢听少年念书,喜欢少年同自己玩耍,但他却突然发现自己对媒婆口中美好的少女厌恶万分——他分明是对少年生了占有欲!

这一认知,令他迷惑不已,他虽修出了人形,但人妖殊途,他为何会喜欢一个凡人?且他与朱悬皆是男子,世间万物,只阴阳才是相配的,他又为何会喜欢上一个男子?

朱悬既已长成,便时常被朱父带着去应酬,应酬自然免不了吃酒。

这日,朱悬被朱父带着去了青楼,回来时一身的酒气也就罢了,脂粉气更是甜腻得惹人心烦。

朱悬由小厮伺候着洗完身,便斜躺在床榻上,一睁眼,见花妖立在他床头,遂向着花妖伸出手去。

花妖眉间尽蹙,到底还是顺从地握了朱悬的手。

朱悬一用力,花妖便跌在朱悬怀中,鼻息间尽是甜腻的脂粉气,他愤愤地推了朱悬一把,欲要站起身来,那朱悬却一下子贴住了他的唇瓣。

花妖从未与人这般亲密过,顿时怔住了,待他回过神来,朱悬已解了他的衣衫,轻轻柔柔地吻他的心口。

花妖挣扎着要起来,但与朱悬裸身相贴的滋味着实太过醉人,他一点点地沉醉了下去,甚至主动回应起来。

朱悬醉得紧了,双眼朦胧,但花妖的眉眼他却看得清楚。

他凑到花妖耳畔,一面噬咬着柔软的垂耳,一面含含糊糊地道:“我明日便去母亲那儿将你要来。”

花妖又不是朱府的小厮,哪里是能向朱陈氏要的。

花妖方要开口拒绝,下身却被一物进入了,一时疼得厉害,拒绝的言语也就化作了痛吟。

这声痛吟入耳,朱悬便不动了,低首去吻花妖咬得死紧的嘴唇。

待花妖适应了,朱悬方动作起来。

次日,花妖醒时,发觉自己仍在朱悬怀中,登时红了脸,同时浑身僵直,不敢动弹,怕惊醒了朱悬。

朱悬却早已醒了,将花妖揽得更紧了些,用鼻音道:“再睡会儿罢。”

花妖合上眼,但哪里能睡得着,他以额头蹭了蹭朱悬的心口,闷闷地道:“你可否不要向你母亲提起我?”

朱悬抚摸着花妖的后脑勺,问道:“你不想一直待在我身边么?”

“你与我皆是男子,逆了lún_lǐ······”花妖叹息着道,“我怕你母亲会生气。”

朱悬犹豫片刻,还是颔首应允了。

这般白日各自行事,入夜做尽亲密之事的日子已过了一月又十日。

就在这第一月又十日,花妖在交缠中,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右手竟现出了本相来。

朱悬盯着化作了梅枝的五根手指,将自己从花妖体内抽了出来,冷声道:“却原来你竟是一只妖怪!”

朱悬眼底的惊惧扑面而来,花妖浸透了情/欲的身子登时如坠冰窖,他手忙脚乱地拾起洒落在床榻边的衣衫,落荒而逃。

之后的日子里,花妖不止一次地怨恨自己大意,若是他未在朱悬面前现出本相,他与朱悬应当还是一对恋人才是。

花妖不敢在朱悬面前现身,甚至不敢化出人形,只日日待在本体中,望着书房,可惜朱悬愈发忙碌了,几乎不踏足书房。

又是一年过去,这一年,花妖从未与朱悬打过照面,年尾,朱悬的二弟朱歇溺于水,花妖便附在了朱歇身上。

花妖开始扮演朱歇,他时常去见朱悬,唤朱悬一声“大哥。”

这期间,花妖发觉朱悬命在旦夕,便使了个法子,以自己的心头血为引子,再取别人的寿命,为朱悬续命。

又两年,朱悬娶了一个温柔娴淑,宜家宜室的女子做妻子。

九个月后,朱悬得了一个男孩,而妻子却不幸死于难产。

朱悬的孩子生得十分好看,花妖得空了,便要去看望一番。

朱悬孝敬父母,疼爱孩子,自然也极为疼爱朱歇与朱潇。

花妖便仗着朱歇的皮囊要朱悬陪他游玩,要朱悬陪他去吃新开的酒楼,要朱悬陪他去摆字画摊。

花妖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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