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对周一的比喻无话可说,于是他很忠于自我的沉默了。

徐鸣说为好兄弟鸣不平【就是啊,难道他们忘记你是个对女人硬不起来的gay了??】

陈清【。。。。。。。】

周一【。。。。。。。。。。。要不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此刻真想问候一下你全家。】

三个人讨论了很久,最终决定还是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谣言这种东西,就像嫁出去的媳妇泼出去的水,随它去吧。

而徐鸣认为,谣言的根本在于周一身边没有一个长期的伴侣,于是最终得出他要为周一介绍一个男朋友的结论。

陈清本来话就不多,在徐鸣得出这个扯淡的结论后,他更是三缄其口,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了。

深夜,周一跟徐鸣入睡,黑夜里只有陈清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趴在桌子上孤军奋斗,电脑上的漫画情节再也没有进展,他手里的感应笔无意识的在数位板上反复画着圆圈。

寂静的夜里,徐鸣打着小小的鼾声,嘴里也在咀嚼般的说着模糊的梦话,与徐鸣正好相反,周一睡觉是极其安静的,几乎没有任何声息和起伏,但是这样的周一却很容易被惊醒,每次陈清小心翼翼的拉开椅子上厕所的时候,都会在几秒钟后听到周一有些迷糊的嘱咐【清儿,早点休息,别太晚。】

陈清喜欢周一,从刚上大学那会就开始了。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住到一个宿舍,陈清只敢远远的看着周一,然后把一个形象酷似周一的角色画进了漫画里,并给他安排了一个瘦小而又木讷的少主。

后来,陈清被同寝室的人欺负,那几个看不惯陈清的室友们把他的原画偷偷撕碎塞进他的被窝里,陈清稍微画的晚了点,有个霸道的室友就会从床上翻下来跳到他跟前拔掉他所有的电源插头。

陈清不敢在寝室里画,就只好带着工具在走廊上就着一点微弱的充电台灯的光画,他买了一个小桌子,每天晚上10点之后就躲在楼梯的一个角落里坐在地上画画。

后来有一天,陈清遇到了晚归的周一和徐鸣,那时候已经是凌晨2点,胆小的徐鸣嗷的一声踢翻了他的桌子,抱着周一的脖子大叫【鬼啊!!!!!】

周一倒是很冷静的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照到他的脸的时候周一笑着说【同学,这么晚了在这干啥呢?】

不用抬头,仅凭声音就能分辨出周一的陈清慌乱的跪在地上收拾自己的原稿,紧张到连对不起都不敢说。

周一显然也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纸,蹲下来帮他捡【不会吧,你在学习吗?学霸啊!】

周一没说完就住了嘴,他用手机的光照亮了纸上的内容,三秒钟后,他惊喜的说【同学!!你是漫画家啊!!】

直到现在,陈清还记得那天周一抬头看他的时候,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

那一刻,陈清觉得,自己会画画,真是太好了。

那天晚上,不,也许应该说是那天凌晨,周一就扛起陈清的桌子,硬拉着陈清回了自己寝室【你怕影响室友睡觉就在我们这里画嘛!!我跟鸣儿就是大白天打雷都能睡着!!而且我们寝室一个病假一个休学,就我们俩,剩下那俩空桌子,你随便用啊!不够用我给你凑起来都行!】

从小就喜欢漫画的周一表现的很热情,热情了半天之后,才想起自我介绍【对了,我叫周一,monday那个周一。】

陈清心里说,我知道,军训的时候我们互相介绍过彼此了,我一直记得你,只是你把我忘了。

陈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用很小的声音说【我叫陈清。清水的清。】

尽管可以在9点之后到周一的寝室避难,但同寝室的室友们长达半年的孤立和欺凌还是让陈清得了轻度的抑郁症,最后还因为压力而导致胃部出血,在医院里度过了大一的第一个新年。

年后,陈清的表哥白景元回到学校,一手操办了陈清换寝室的问题,陈清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周一是白景元青协社团的后辈,两个人早就认识。

换到周一的寝室后,陈清就像是从地狱一下子进入了天堂一样。

平时的照顾自不必说,周一会在截稿□□近的时候替他买好一日三餐,有几次,甚至还把他窝了很久的脏衣服都洗了晒了。陈清赶稿的时候总是全心投入,等到闲下来就会觉得不好意思,然而周一说【你是艺术家,怎么能在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全都交给我,你不用太感谢,回头漫画里给我个角色就行。】

而徐鸣是个热闹而又爱臭美的人,陈清不爱出去玩儿他倒不勉强,但是他热衷于给不爱出门的陈清搭配衣服,总是一身一身的给他挂好,出去买个泡面都要按着他的穿着来。

徐鸣说【人靠衣装马靠鞍,收拾一下,好精神的一个大小伙子。哎呀,要是钓到女朋友了也不用太感谢我,等到漫画拍电影了,给我个男主角就行。】

但天堂里却也有悲苦,以前周一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尚能靠想象周一身上可能存在的各种缺点来说服自己放弃对周一的感情,然而现在住的那么近,他知道周一的一切,也喜欢周一的一切,靠的越近,就越喜欢。

越喜欢,就越自卑。

周一喜欢过的人,陈清都知道,他总是无力的试图挺直腰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阴沉猥琐,也想过多吃点饭,让自己干柴一样的四肢多少变的丰满一点,但是一旦来到镜子面前,所有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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