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野兽般的知觉告诉他,皇帝喜欢他这种并不逾越的亲昵而已。

今天这事儿,他不能就傻乎乎直接去说,还得找个由头。

没想到,他亲爹已经给他找好借口了。

“给多寿当伴读?”破虏眼珠子一转,就跑到姬戈身边去撒娇了,“大舅,好大舅,多寿一定会押着我跟他背那些圣云子曰之乎者也,那不是要我的命吗?”

姬戈看着破虏这双亮晶晶的与妹妹一模一样的眼睛,忍不住心头一软,亲昵的摸着他的后背,“怎么,又想找借口偷跑?朕告诉你,别想了!朕可是答应你爹,要好好的看着你,不许你乱跑,从今以后,你就给我在宫里待着吧。”

“咳……多寿就别了,我去找他一次,他就要跟我讲一次最近又得了什么画儿,做了什么诗,还非得我给出点评。大舅,您是知道我的,我哪儿懂那些啊,每次都被他弄的落荒而逃,看见字就觉得头大。而且,再说了,多寿是我表哥,等我给他当了伴读,天天陪着他,万一他再押着我,要我陪他赏画写诗怎么办?这样吧,我今儿碰到一个小皇子,据说是您的小儿子,他比我小,您要不让我给他当伴读吧?”

姬戈眼光有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破虏没有看到,可钟沛是看到了的。他真的恨不得上去把这个臭小子揍劈了,皇帝让你给皇子当伴读,那是恩赐,还容得你挑三拣四的?

“哪个皇子?莫不是老六?”姬戈摩挲着案几上的镇纸,心想,看来老六也有点不安分了,小小年纪已经开始想要搭上钟家了。不过,破虏这是有意还是无意,是被算计了,还是他心里也有点什么想法,或者说钟家有什么想法?

破虏一脸狗腿的上前给皇帝捏肩捶背,“大舅,不是老六,是老七!”

“老七?”姬戈心里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甚至都开始考虑最近送上的暗报里,关于姬晔母族的动向里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漏了。哪里想到破虏说是七皇子,自己有第七个儿子吗?

“对啊!七皇子长的可好看了,嗯,跟大舅你长的简直一模一样!而且又乖又可爱,我是他表哥,他得听我的话啊!到时候,他不得跟着我到处玩嘛?”

看到皇帝懵逼了,胡忠赶忙上前耳语几句,说了这个七皇子的来历。

“哈哈哈哈哈……朕看你是想给人当大哥了吧?”虚惊一场,姬戈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

本来他一番关爱被破虏不识好歹拒绝的不快才刚刚浮现,就被各种阴谋算计给冲散了,没想到却是自己想太多。两相之下,那点不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破虏摸着后脑勺傻笑,心想,我上辈子好歹也是跟政客打过好多年的交道的,虽然没有长多少心眼,但是这点皮毛也是学到手了的。再加上大哥天天在家念叨,让他离几个皇子都远点,还说了不少前朝夺嫡的阴暗,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

不过,想达成今天的目的,那么就先得戳一戳皇帝陛下的逆鳞,然后再抛出一个无伤大雅的要求。

所以,刚刚他是故意没有说七皇子,而是说小儿子。

听到七皇子之后,刚刚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的钟沛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那是啊,大舅您是不知道,我有一堆亲哥表哥,谁都比我大,他们说的话我都得听啊!咳咳,我就是想要个弟弟陪我一起玩。”

皇帝拍着钟沛的肩膀哈哈大笑,“良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朕知道你对永安的情谊,可她都走了这么多年,你也不见续弦,也不纳妾,害的我们破虏居然是最小的一个,想给人当哥哥耍耍威风都不行。”

钟沛一副怀念亡妻的模样,讪笑道:“陛下,您就别拿臣取乐了。当年娶永安的时候,臣就对天发誓,一生只她一人。”

“唉……你啊你。对了,破虏,你真的要去给老七当伴读,不去找老五?朕记得你和老五的关系很好啊,每次你闯祸,可都是老五在朕这儿给你求情的。”

破虏在心底默默地向姬康道了个歉,“嗨,大舅,你又不是不知道多寿有多喜欢看书。和他一起玩是一回事,让他天天盯着我读书又是另一回事了。”他给皇帝使了个你懂的眼色。

“好,那朕就答应你。”

送走钟家父子之后,姬戈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半晌后才开口:“胡老伴,今儿是怎么回事?老七怎么就遇到了破虏,你给朕说说。”他可不信一个洗脚婢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就能突然得到破虏的青眼,还专程跑到这儿来给他说话了。

☆、此子非凡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存稿箱设定好的时间被抽没,我无话可说

一回家,看到儿子满脸歉意的模样,钟沛无奈的拍了他一把,“说吧,今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可不信儿子突然就想要个弟弟这样的鬼话。

破虏看着瞒不过老爹,就讪笑着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您说,要是我不去救他一把,这孩子非得死在后宫不可。您是没看见,姬暄那个烂人做的事情有多过分,是个人看了就忍不了啊。长平自打他娘几个月前死了之后,就一直有一顿没一顿的,这次那群太监估计把他给忘了,三天没给他送一口吃的,他是没法子了,才跑出来去找吃的,误入梅林被姬暄看着了,拿他取乐来着。”说起这个,破虏就想咬牙,“尤其是他身上,那一身的伤疤,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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