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坂田银时用那双死鱼眼审视站在对面的土方,“刚才的事,该不会真的是我们谁身上带着霉运?”

“你什么意思?”土方听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说到归齐,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跟你打包票,就算他们有所图目的也绝对不在于我,你自己比较可疑才对吧?”

“诶诶,阿银我可是良民,从不惹是生非的。”

“哼,那可难说。”土方一撇嘴,掏出香烟。的确,住在歌舞伎町的家伙都不简单,就算身上背着一两件命案也不足为奇,可不能仅因某人拥有看似善良的笑容就掉以轻心。况且毕竟分开的十年里一次都没联系过,其间那家伙拥有怎样的经历自己完全猜不到。冷静想想,若是故意袭击,这种程度未免有惊无险;如果是受谁雇佣来恐吓威胁,做到这地步又稍嫌过火,万一真弄出事故可就不仅仅是恐吓了。究竟威胁谁?又是受谁指使?这卷毛一定也在怀疑这伙家伙是自己惹上的,那么他也不知情,真的是无辜的受害者喽?唔,总之没得到可靠信息之前不好妄下结论,回去有必要派人调查比较活跃的飞车党团伙。

沉默有顷,银时忽然挖着耳朵以稍轻松的语气说:“啊,也许真的不是你的‘熟人’、‘老相好’之类的,当真不是来找你‘叙旧’的,看来刚才是我误会喽。”

啊、啊?!就凭一己之见随便把人踢下车,然后轻描淡写说句“误会”就解决了吗?天下岂存在这等荒谬事?!土方实在难以理解这家伙的思维方式,他气得冲过来照着坂田银时的脑袋连凿了几拳,“嘿,干脆把你打死得了,那样只要说声‘啊,对不起,不是故意的,认错人了’是不是就完事了?这就是你的逻辑喽?”

“好疼啊!”坂田银时揉了揉被打的地方,“看来真的只是运气不佳哦,被一群捣蛋鬼给整了。啊,其实刚才我只是想试探一下——”

“什么?”

“啊,没什么。”银时闭上嘴,转身挠着脖子打算绕道车子后方。

“我说多串啊,”他转过来,看着土方的脸说,“哎,我认识的那个多串,是不会这么容易死掉的吧?”

啥?土方一愣。随即明白,他是在试探自己的身手。哼,混账家伙!白t恤,破洞的牛仔裤,土方看着他脚上那双硬邦邦的作业靴,刚才那一脚踹得他可真疼,得讨回来!

坂田银时见他疾步走来,不明所以,猝不及防之下随着一声惨叫被他踢倒在地。挨打了就要双倍讨回来,阿银可是不吃亏的,给我记住了啊!

*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土方坐在路边抽烟,他可没心情欣赏什么郊外风景,眼见烟盒里的香烟一根根减少,心情越来越烦躁,继续待在这荒郊野外可不是办法。

“嗳,天然卷,到底能不能修好啊?”烟越抽越焦躁,可不抽烟也不能解决什么。土方肩上搭着左边衣袖扯破的西装,脸被玻璃渣划出几道口子,身上的衣服、鞋子无一不脏兮兮,这副狼狈相被手下人见到岂不威严扫地,所以他可不打算派人来接,最好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去,然后随便编个类似撞在电线杆上之类的无厘头理由搪塞过去。

坂田银时一直“咔嚓、咔嚓”捣鼓车子,一会儿打开前车盖一会儿又钻到车子下面,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太暗了,不好弄啊。”他收起千斤顶,掸了掸手,“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呀?我才该抱怨呢,答应下来的工作泡汤了,万事屋的信誉会受影响啊!”

土方很想吐槽,但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索性转过头继续抽他的烟。抽完一根烟,他问:“我记得你说,在你那里打工的还有别人吧,打电话教他们想点办法!”

“呃,好像不太行啊。”银时想了想,在他旁边坐下,“两个都是才上中学的小鬼呢,不会开车,说了也没用。”

“那,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呀?”

“你总不至于一个能帮上忙的熟人都没有吧?!”过去就这样,和这天然卷说话总能令土方肝火上升。

“这个嘛——”

算了!土方掏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两根烟了,忍一忍吧,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鬼地方,往后没有烟可是不好过了。

“你干嘛不打电话给你认识的人啊?喂喂,你也不至于连一个有能耐帮忙的熟人也不认识吧?”坂田银时反问他。

“我——”土方语塞,斟酌片刻才说,“不到万不得已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哎,不要这么死要面子嘛。”

“去、去,一边去!”

即便落入这般田地,两个人却都没有想到报警,请警察来帮忙的打算。

坂田银时仰起头望着天空,慢悠悠说道:“唔,这样看来,今晚只好在这里将就了。”

什么——?土方不能相信,“你、你、你说啥?!”

“啊,要是幸运的话兴许能拦到顺风车,载我们回去喽。”

“别开玩笑了!”土方瞪着眼睛,霍地跳起来,“要待你自己待吧!我一个人走回去!”

“请便!”坂田银时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哎,距离最近的车站有多远呢?我来想想啊,最近的车站在哪个方向来着。”

走路回去的确夸张了,土方也不过是一时气话,要晓得暴走族那些家伙随时可能出现,他懂得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拦截顺风车这种事比守株待兔的几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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