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因为他明白,这意味着潜藏在这大帅别府里的敌人,绝对不止一个。

首先来看那道死者右腹部的伤痕,那伤口很深,从出血量上来看,应该就是致命伤了。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老道的身上会有两道伤口。

老道咽喉处的伤口处理的干净利落,明显就是一刀一气呵成。当利刃切入人的咽喉的时候,由于大量的空气涌入咽喉,会导致人说不出话来,并且因为切断了脖子上动脉的缘故,短短一瞬间就足以让人毙命。

如果凶手能有着这样的水平,那他为什么在此之前还要去捅老道腹部一刀呢?要知道腹部的伤口即使是致命伤,致死的速度也比脖颈处要慢上许多,途中还有可能会遇到对方的防抗与呼救。也就是说,要是选择出其不意地刺杀的话,选择攻击脖子以上的部位绝对比腹部更保险。

从老道仰面躺下的尸体来看,苏维不难推测出凶手应该是半夜来敲老道的门,然后趁他不备的时候突然发起奇袭,因此尸体才会仰面倒在离门不远处的地方。

既然如此,刺杀时的快、准、狠就十分重要,那么凶手为何要舍近求远,先去刺对方腹部一刀,再去切开咽喉呢?

但是如果说凶手是先切开咽喉再捅腹部的话,那就更说不通了。切开脖子后人会迅速死亡,那就是说凶手要在对方死后再进行补刀,可是补刀只补一刀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苏维可以初步推断出来,老道应该是死于腹部的伤口,而至于脖子处那道切口——应该是另外一个人做的。

毕竟拔舌这种方法太过于有惩罚意义了,再加上那张纸条上写的内容,不难推断出,后来的那个人可能比起复仇来,更可能是想告诉别人老道做过些什么。

不过可惜,现在老道已经死了,老道究竟做过些什么,也无从知晓了。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仍然是一团迷雾。

苏维觉得自己整个人正处于一个迷局之中,身处于以二十年前李府发生的悲剧为纵线,以二十年后大帅府里发生的惨案为横线而交织的网中。如果说整件事情暗潮涌动、静水流深,那么苏维此刻可以说是就处于所有争斗漩涡的中心。

毕竟,不管是赵明一还是李家人,围绕着这个谜团的其他人都想要他死。如果他不能抢先一步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如何反败为胜呢?

这时,苏维的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一个想法突然冒出在了他的脑海里。

或许,自己应该去见见那位凶手了,去问问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走廊的尽头,少年无声地注视着一切,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日光熹微,经过了之前的那一茬,众人都深感疲惫,回到房里休息。虽然到了最后也没弄清楚究竟是谁杀了老道,但是一想到那人还留在这座大宅之中,不免让人有些觉得惶惶然。而此时,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男人却吱呀一声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似乎生怕发出了些许什么声响。

当他无声地将门给关上时,昏暗的房间里那一片幽暗之中蓦地发出一声冷笑,紧接着便是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传来:“这么早,你去哪了?”

男人浑身一震,神情有些惊愕,明显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在自己的房中。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伸手抚了抚胸口,顺了口气后开口道:“这事和你没关。”

那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嘿嘿地冷笑了两声,嗖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幽幽道:“和我没关系?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杀老道士!”

在看到老道士尸体的第一眼他就已经猜到凶手是跟随自己一起而来的那位同伴了!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同伴是个左撇子!那道伤痕在右腹部,又是在老道开门的瞬间产生的,所以这就说明,当时凶手是左手持刀的。因此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在这里等着同伴回来。果然同伴又匆匆迟来,多半是去掩藏凶器去了。

想到这里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干瘦的男人紧紧地抿着嘴唇,一双小眼中满是愤怒与疑问,他的视线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来回地在男人的心上割着,让男人忍不住咋了咋舌,犹豫再三后沉默道:“我不知道……这是那个人让我做的,你知道,我没有办法的,只能听他的话来自保。他已经死了,却又回来了,他是回来复仇的,找我们复仇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拒绝他,二十年了,噩梦终于降临了!”

起初男人还保持着冷静,但是越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就越来越大,呼吸也逐渐粗重了起来,整个人好像都陷入了一种惊悚之中。

其实当他看到那张字条的时候,他一瞬之间竟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这二十年来,那一幕惨剧每日每夜都在他的脑海里上演,他忘不了那血腥的场面、忘不了那凄厉的惨叫声、忘不了那人悲痛欲绝的呼号……

“那个人?”

干瘦的男人眼中精光一闪,重重地吸了一口气,顿时就反应了过来,神色大变地追问道:“难道老道士也参与了那件事?可我不记得有见过他啊。”

他快速地在脑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但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那为什么首先被寻仇的对象竟然不是他们,而是那个看起来和李府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老道士?

他一边想着一边转过头去看着一旁脸色苍白的男人,眼珠子转了转,仿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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