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浩出门时留有酒店地址,苏夏来到酒店,站在大厅里给蒋浩打电话,可刚刚接通却被对方挂断了。

苏夏猜想蒋浩可能是不方便,就拿着湿漉漉的雨伞坐在大厅里等。因为路上走得急,雨水淋湿了苏夏的牛仔裤和运动鞋,使他整个人看起来邋遢又狼狈。大厅里的服务小姐斜睨了苏夏几眼,眼神透着几分轻蔑,但好在没有出口赶人。

一个小时后,苏夏看见蒋浩同几位穿着讲究的商人一起从二楼的旋转楼梯走下来,他微微迟疑,但还是拿着伞走了过去。

快要靠近那些人时,苏夏轻轻地喊了蒋浩一声。

蒋浩回过头看着苏夏,惊讶的眼神中夹杂着几丝不悦。

“苏夏?你来做什么?”

苏夏把手中伞递到蒋浩面前,小声说:“外面下雨了,我来给你送伞。”

蒋浩一脸酒气,不带半分感谢的接过苏夏手里的伞,催促苏夏快离开。这时人群里有人回头看见苏夏,走到蒋浩身边问:“你朋友?”

蒋浩脸上扬起笑,转过身把苏夏甩在一边。

“嗯,我室友,过来给我送伞的。”

那人上下打量了苏夏一眼,说:“看来你的人际关系不错嘛,室友都对你这样上心。”

蒋浩笑而不语,又听那人说:“你室友长得不错啊,要不一起去玩?”

苏夏一怔,抬头看向蒋浩。蒋浩没有断然拒绝,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苏夏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面前的老板笑了笑,说:“我等下还要上夜班,你们玩得开心。”

苏夏转身离开,蒋浩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和身边的老板一起,谈笑风生地走进了电梯里。

一个月后,蒋浩与娱乐公司顺利签约,被派去韩国培训。他临走前并没有给苏夏留下什么道别的话,只是将自己应该交付的房租放在了餐桌上。

自此之后,杳无音讯。

曾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人忽然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寻不到一丝蛛丝马迹。苏夏尝试着给蒋浩写电邮,但每一封都石沉大海,得不到回复。

直到他在电邮里写上:蒋浩,我们分手吧。那人才有了消息。

而消息也只是简短冰冷的一句话:好,祝你幸福。以后各走各路,互不打扰。

苏夏被旧梦惊醒,颤了一下身子,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他翻过身,发现萧凌斐不在身边,蓦然坐起,四下寻找。

客厅里亮着微光,萧凌斐坐在沙发上吸烟,面前放着一盒止痛片。他看见苏夏走出卧室,便向他招招手。

苏夏走到萧凌斐身边,被他圈在怀中,头枕着对方的肩膀。

苏夏问他:“睡不着?”

萧凌斐摁灭了烟头,又把苏夏拢了拢,说:“偏头痛,老毛病了。”

苏夏伸出手,轻轻地揉着萧凌斐的两侧太阳穴。萧凌斐舒缓了眉头,却又补上一句:“都是你害的。”

苏夏垂下眼,睫毛颤了颤,说:“对不起……”

萧凌斐却微微一笑,揉揉他的脑袋说:“偶尔和我发脾气可以,但不准跑远了,知道吗?”

苏夏乖乖地点点头,抬起头又解释道:“其实我今天跑出门就后悔了……”

萧凌斐将苏夏一把搂入怀中,打断他的话:“以后别这样了,知道吗?”

苏夏在萧凌斐耳边坚定地嗯了三声,然后缓缓地伸出手,回抱住了他的身体。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萧凌斐却忽而开口,语气严肃:“苏夏,今天的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下不为例,知道吗?”

苏夏心中涌起千层浪,却被萧凌斐死死地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无法被原谅的愚蠢却轻描淡写的被原谅,无法被饶恕的过错却不痛不痒的被饶恕。

苏夏鼻尖发酸,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能被萧凌斐如此对待。隐约间,他听见自己胸膛里砰砰砰的心跳声,自以为因胆怯而丧失的情感,竟在这一瞬,重获新生。

苏夏的新专辑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他尝试着写歌,但都被陈鸣生给无情地打回。其实那些歌曲都足够好,但对于精益求精的制作人来说,仍然有改进的空间。

这个月以来,苏夏陷入了创作的魔障里,只要闭上眼,眼前就会出现大片大片的音符和零乱散碎的文字。他去哪里都背着萧凌斐送他的吉他,睡觉时都紧紧地抱着歌词本,偶尔还会冒出几句“再不通过我就去死、臣妾做不到、要歌没有要命一条”之类的梦话。

一天傍晚,萧凌斐出差回到家,看见苏夏抱着歌词本以头撞墙,笑着赶紧走过去做人肉沙包,挡在他的身前。

萧凌斐揉揉苏夏发红的额头,烙上一吻:“怎么?不想被我包养,以死明志啊?”

苏夏把歌词本一扔,瘫在萧凌斐怀里,闷声闷气地说:“你让陈老师放过我吧,他的要求我真的做不到啊……”

萧凌斐将苏夏拖到沙发上,安慰道:“你现在的状况还好吧,梁秦那时候才惨,天天被陈鸣生关小黑屋,一言不合就……”

苏夏好奇地问:“就什么?”

萧凌斐吐出一个字:“干。”

苏夏干笑两声,背脊直冒凉气:“陈老师锻炼学生的方式……真是……太生猛了。”

萧凌斐哈哈一笑,心想如果被当事人知道了他对苏夏的泄密,说不定也会恼羞成怒的和自己干上一架。

当然,此干非彼干。

“好了,换身衣服跟我出门,去放松放松。”

萧凌斐把苏夏推向卧室,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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