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华天面无表情,不被人察觉的愣了愣,才终于弄明白那一堆崇拜主的有着和尚戒律的名为道士的杂七杂八,到底是指的什么。他心里叹息,又微微松了口气,看起来,在现代社会,没有常识的人比比皆是,自己也许可以少花些时间来上网看电视的学习知识了。本来么,有不懂的东西很正常啊,要是万一被人怀疑了的话,还可以假托是从外国来的,真是很好很方便。

巫华天抖了抖手中的银链,打断还在滔滔不绝的口溢赞美之词的金毛法师,“我这取物的本领,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传送法术,只是能够连通空间罢了,我本人却并不能够随之移动。而这,正是你那法链所擅长的。”

看到他止住了话头,恢复了神智,巫华天便继续说明意图,“我想要学习使用你的这种西方符文魔法,用以综合两家之长,补益精进我的法器法术,你可愿意助我?”

兰斯洛特猛地闭上嘴巴,紧紧的咬了住舌尖,将那刚要脱口而出的“好”字,死死的憋在了肚子里。他一边疼得泪花乱转,一边迷迷糊糊的拼命运转大脑,属于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天赐的恩惠,只要他好好把握,一定可以得到超乎想象的回报……

正要狮子大开口,忽然,地下室的门被拽开,张槐探进大头,直着脖子朝里喊,“兰斯洛特小子,别忘了你的卖身契!这一个月里,先生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金毛法师呆住了,脸上慢慢的浮现出了悲伤欲绝的神色,他这人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守信用,说出口的话,不论多难,也一定要努力做到。

他抬起头,深湖般的眼睛中闪动着心碎的波光,不甘心的竭力挣扎,“哦,老板,我们的约定不是这样……我只是答应为你工作啊……”

张槐冷酷无情的撇下一句,“你被转卖了!”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口。

巫华天有些好奇的看着这面上头脑甚至是灵魂都木木的一片空白的金毛法师,竟然生出了小小的同情之心。

其实,此子也是很不容易的,那么努力的对抗他身上的威势,就是为了占点儿便宜,结果,竟然要因为自己唯一的守信优点而放弃好处,实是令人发噱又怜悯。而且,忠实守信,言出必行,也很是可贵。

巫华天拍拍他,抚慰了一下,又拿那条银链在他眼前来回晃动,“你帮我,虽是份内之事,但我还是会额外给你些好处的。等我研究明白原理,这银链就会还给你,作为此事的谢礼,也可免去你被人追究之苦,你看可好?”

兰斯洛特正被自己的坚持和张槐的残忍打击得体无完肤,沮丧不已,听到居然还是能得些好处的,于是心下便很宽慰,不由迷迷糊糊的点了头。

过后许久,等他慢慢回过神来,才猛然记起巫华天刚刚拿出法链时说的话。那时候,这个可怕的先生就已经想拿法链与自己交换了,自己明明可以在此基础上,再要更多的好处的。可恨,他那个时候光顾着发花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之后被一打岔,那本来就要给自己的东西,摇身一变,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额外的奖励了。

自己到头来,不但要教人家魔法,还被人家用本来就属于他的报酬给额外的包了红包。这是什么,这就是华国的那句成语,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啊!

呜呜呜,晶晶亮亮的泪珠星星点点的洒落在白皙娇嫩的俊俏脸蛋上,金毛兰斯洛特凄苦无比的在心里竖起了无数根中指,

“奸商!你们一个两个的东方坏人,都是欺负可怜的我的奸商!”

张槐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大狗熊般,气呼呼的烦躁乱转。上楼,没有人,下楼,没有鬼,虽然电视在响,老陈在厨房敲敲打打,地下室中甚至还隐隐传来了微弱却凄惨的嚎叫,但是,他仍然觉得,整间房子静得可怕。

这屋子里,少了什么。

张槐呼的停下,心里嘲笑着自己,这才多久啊,那些在你家里白吃白住还天天要你去哄,给你找不自在的家伙,就已经占据了那么重要的地位了吗?你怎么竟然觉得,没有他们的大屋子,空旷起来,不像个家了。

哧的重重喷了口气,张槐对于这样的自己有些恼火。那些吃孙喝孙不谢孙的没良心家伙,有别的好玩地儿便忘了你这里,你还琢磨他们干什么!

用毛绒玩具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他正在进行着无声的抗议,老陈从楼梯口探出头来,“老板,吃晚饭了。”

张槐呼的一下跳起来,啪啪的跑下去,精气神十足的扯着脖子大喊,“先生,把那两个弄回家吃饭!”

当饭厅里凭空出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的时候,张槐严肃的唬着脸,誓要给这些混球儿们一些教训。

可惜,在蔚蔚脸蛋红扑扑的主动香香中,在黑团子绕着圈儿的给每个人分发水灵灵的果果,还特意塞给他个最大的绿汪汪的大西瓜中,他脑子里的那些千回百转的教育计划,便全都凄惨无比又顺理成章的被迫流产了。

“今天我们有这么好吃的果果,可都要感谢茄子和黄瓜呀!”小阴魂兴奋的叫叫吵吵,“你们该去亲眼看看的,他们最能干了,嗯,真的!”


状态提示: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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