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山伯你放心,我可是嘴最严的。”袖龄眨了眨眼,眼里掩不住的欢喜。
山伯这话对大宅子里的侍女小厮都多加嘱咐过,所以他们对两位主子的一举一动都当做没有看到,即便两人共浴,同床共枕,私下都不会谈论,只当是平常琐事罢了。
于是,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
顾段沂睡到都不想在床上呆了,只能转头去唤萧允琀起床。他们离得近,他这一转头,额头直接碰到了对方的下巴,瞬间,脸蛋就红得滴血。
“那个……时候起床了……”
萧允琀睁开眼,笑吟吟地看着他,并没有松手,而是问:“你叫我什么?”
“那个……你说我该叫你什么?”顾段沂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自然是叫我公子啊,不然呢?”萧允琀故意逗他,“叫来听听。”
“……”顾段沂咬牙,拧眉反问:“凭什么,你还真当我是你的……男宠了?”
萧允琀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我金屋藏娇的用意何在啊?”
“我偏不!”顾段沂深深觉着这样实在有辱他的尊严,这一点他绝不让步。
“那我就不放开,我们就一直在这床上呆着吧。”萧允琀说着,闭上眼睛继续睡。
顾段沂实在挣不开他的禁锢,而动作太用力还会扯到伤口。他忍了又忍,放软口气跟他协商,“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叫一声公子就侮辱你了?外面的人不都这么叫我?”
“含义不一样……”顾段沂有些动摇,嘴上还是犟着。
萧允琀凑近他,突然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啵”地一声甚为响亮。
“啊!你,你,你……”顾段沂再次脸红了,脖子耳朵都变得粉嫩。
“是这种含义吗?那现在可以叫了吗?”萧允琀坏笑着看他,一脸不怀好意。
顾段沂呐呐不知如何作答,萧允琀作势要吻上他的唇,他只能认命地喊:“公子!”
这声音颇为悦耳,却也带着几分挠人的轻颤。
正准备敲门叫人起床的山伯,手下动作就僵住了。想了想,还是厚着老脸敲了门,“咳咳,那个,公子,时候不早了,您该起床了。大人还等着您,回去说明情况呢。”
听到山伯的话,萧允琀收手坐起身来,朗声道:“知道了,进来伺候吧。”
顾段沂慌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窘迫地看着推门而入的山伯和一小侍女,那侍女灵动的眼睛在他脸上和身上流转了一番,顺然就染上了几分戏谑的笑意,看得顾段沂很是尴尬。
萧允琀换了身衣服,然后就跟山伯吩咐道:“好生照顾着,只要不出宅子,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罢,就要抬腿走人。
顾段沂还坐在床上,看着他的后背,慌张地喊了句:“你去哪儿?”
“呵呵呵……”袖龄在一旁侍立,看他那依恋的神情,不由得喜笑颜开。
萧允琀看了她一眼,转身看着顾段沂那低着的脑袋,上前温声道:“我回家一趟,跟父亲交代些事情,晚上会过来陪你的。别担心,等我回来。”
“哦,你,你去吧。”顾段沂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感到羞耻,正兀自懊悔呢。
萧允琀托起他的脸,轻轻地在他额上落了个吻,姗姗离去。
顾段沂恍惚地抬手轻触额间,蓦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神色惶然,心跳也跟着急跳。
“小公子,我服侍您宽衣吧?”袖龄微笑着上前。
顾段沂往后退了退,呢喃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你们,你们出去吧。”
山伯以为他是身上有些不可见人的痕迹,怕羞,就拍了拍袖龄,让她跟自己出去。
“那小公子有吩咐就喊一声,我们都在外头候着。”袖龄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顾段沂端坐在床上,托腮思索,他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当萧允琀那么温柔对他的时候,他竟然能感觉到自己脸红心跳,这就跟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无误!他怎么可能会对这么个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qín_shòu变态有感觉!
这绝对是幻觉,对,绝地不可能的!
萧允琀骑马疾行回到丞相府,进门就直接朝着书房去了。
萧端坐在桌子后面喝着茶,看样子是刚刚下朝,身上还穿着朝服。此时,看萧允琀笑意盎然地走进来,微微挑眉,放下茶杯,问道:“何时回来的?”
“昨日就已经回来了,只是有点事,这才耽搁了。”萧允琀找了位置坐下。
“有点事……”萧端低喃,神情沉重,犹豫着问:“你母亲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萧允琀微笑着摇头,“父亲放心,母亲没事,有几名黑衣人无事滋扰而已。”
“是吗?可是我留在那边的人说,那些人可是蹇国人呢。”萧端目光攸地转利,声音也提高了些,“琀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是好好和我说说吧。”
萧允琀话到嘴边顿了顿,接着道:“的确是蹇国人,可能是寻错道,所以……”
萧端打断了他的话,不耐地蹙起眉来,危险地盯着他,“琀儿,你要和我绕弯子吗?是不是非要我明明白白地问那少年是怎么回事啊?”
“……”萧允琀沉默良久,目光坦然地与父亲对视,“我想问父亲一个问题,若是有一天,家国不能两全,父亲会如何选择呢?”
萧家世代都是忠良,所以萧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此时脸上浮现几分迷惘。
“父亲,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