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普也不能喝酒,闲的冒泡,一旁倒酒的侍女见他不喝,问道:“王爷,奴婢为您剥个桃子吧。”

叶普摆摆手,“不用了,我不饿。”

皇上举杯,“庆祝西北大捷,孤赐大将军一杯御酒,各位臣工,一起敬一杯吧!”

各位大臣举杯,给足了尚礼面子,敬酒声连绵不断,叶普端起酒杯又放下,踌躇着,对面的尚礼先发了难,“怎么,北静王不肯敬本将军一杯吗?”

叶普拿着酒杯辩解:“臣弟不敢,将军横刀立马,斩杀敌寇,英勇无敌,臣弟万分敬佩,薄酒一杯,先干为敬!”

尚修在一旁看着,叶普的直裾带着青色,后背上透了一点深红,他冲着尚礼微微摆头,尚礼不解,这本是个羞辱尚凡的好时机,怎么自己的哥哥却维护这个不招人待见的北静王呢?虽然不解却还是赶紧转了话风,打断了叶普敬酒。

“王爷客气了,本将军为国守卫疆土,实属应该,这杯酒我喝了你随意。”

叶普缓缓推杯,烈酒入喉,辛辣上头,叶普很久没喝过酒了,还有点不习惯,咳嗽了两声,所幸舞女的乐声掩盖住了,尚修面色不喜,略略提醒道:“北静王身子不爽,就别喝酒了。”

叶普循着声音扭头,正对尚修,恭敬禀达:“皇兄说的是,只是高兴,略饮几杯也是应该的。”

叶普眼神凌厉,尚修知道他的怒火,也不再自扰,静静等着这无聊宴会的结束。

宴会一直持续到夜幕开始,皇帝才肯放这些人回去,叶普吃力的爬上自家马车,谁知道尚修也跟了进来,叶普盯了他一眼,“王爷不回自己的府邸吗?”

“我有些事要和你商讨。”尚修坐在对立面,两人气氛诡异,桐鸣没听吩咐,自顾让马夫驾马回府。

叶普不说话,正坐着,闭眼休息,尚修先开了口,询问道:“刚刚你不该喝酒的,伤口还没好,伤口疼吗?”

烛光在马车里晃晃的,掠过叶普的面容,“多谢王爷关心,尚凡自觉尚可。”

尚修拉住他的手,掌心冰冷,只好裹在自己手里,叶普想要抽回来,被他叫住:“你别闹,弄破了伤口怎么办,总是毛毛躁躁的。”见他安静,尚修才继续讲:“刚刚那杯酒你别怪四弟,他只是这样的性子。”

“王爷,你我结盟的事情,有没有和将军通过气儿?”

尚修握着那双跟冰窖似的手,替他暖着,似是要暖到叶普心里,才可罢休,“没,他的大帐中有老三的人,所以我没有跟他透露过。”

马车压到石头,咯噔一下子晃得车内的人碰到一起,叶普磕在马车的沿上,吃痛的蜷缩,尚修搂住他,靠在自己身上,看着那血迹又大了一些,埋怨道:“你为什么不让祁行传信给我你受伤的事情?我自会派人去治你的伤,接你回朝。”

叶普挣开,支撑着坐着,他不想像个女子被人抱在怀里,他阴郁的发问:“尚修,我就是不传信出来,桐鸣不会传信出去吗?还有送我回来的这支兵卒,难道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尚修也不辩解,只是淡淡看着他发脾气。

“尚修,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从你让我一个人去吴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要让我去赴死的,萧准接的命令就是困死我,我想的最差也就是个死,可没想到,你最后却是让我杀人,你想把我真正绑在你那条船上,只要我手上有了血,你才能信我。”

尚修知道他这么聪明,早晚都会知道自己的计划,他不是信不过叶普,他最后是想让桐鸣下手杀了萧准,却没想到桐鸣没有阻拦他,而是让叶普亲自动了手,沾了血,污了手。他虽然怨恨,却也知道,只有这样他们两个人才能算一根绳上的蚂蚱,叶普也不再会离开他身边,算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代价太大。怕是叶普这一辈子,都会怨恨他了,可他现在却释然了,只要他在身边,自己就安心了。

叶普怒火中烧,想要打一架为自己受的苦出气,动手就要打过去,尚修三两下就把他那不知名的拳腿挡下,安慰说:“错都在我,你要打我绝不拦着,只是你的伤口还没好,等好了再打好不好?”

叶普不依,打了几拳,受的委屈也没发泄出来,不争气的流了几滴眼泪,骂道:“老子说了跟你一起干,就是一起干!老子不骗人!可是你逼我杀人!你让我杀人!”

叶普的眼泪滴在尚修手背上,尚修心疼了,却质问说:“你不杀他,你就会死,只会死得比他更惨,你要我怎么选!”

叶普也吼回去,“你就是没拿我当兄弟!”

尚修被这句话愣住了,柱在哪里,底下眉眼,喃喃自语,“原来我与你十年的情谊,只是如此吗?”

尚修叫住马车,叶普没缓过神来,只见尚修大步流星走下去,叶普撩开帘子,看着尚修,他扭身喧嚷说:“你若是怨恨我,那就怨吧,算是我欠你的,我会还你,只是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叶普没懂这话意思,也吼道:“回府!”

燕京城的初冬,干裂寒冷,像是诉说着世间的恩怨情仇,冥冥惶惶。

第20章 傲剑风雨摧几度

叶普回了王府,时隔几月的舒适生活终于又回来了,叶普看着聚在门口的人,神情酸涩,瑞兴迎过来,家仆纷纷跪见,“恭喜王爷,顺利回京。”只有千休没跪,站在最后,叶普看见他,个子高了一茬,笑意盈盈的递给他一个眼神,嘴上说着,“行了,行了,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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