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凡抱起张怡然,大概是因为发力,所以咳了起来:“咳,别担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若普通人被一剑贯穿胸腔,非得当场横死,卢道士那一剑,还是伤了陈志凡的经脉。
怀中的张怡然在抖。
她的身体——如田野里惊鸟的羽翼一般颤抖:“他们是来找我的。”
“我5岁的时候,去乡下祖祠堂,因为是女孩子的缘故,所以不能入祖祠。我站在外面说你们骗人,房梁上坐着的族婆族奶奶们不也是女的,后来我就被带到我奶奶那儿,那是我第一次见她。”
“我奶奶脾气很怪,据说姓曹,人们都喊她曹蛊婆。”
“奶奶说我命不好,给我了一个灰色的玉石观音,让我这辈子都要贴身戴。她老人家从小就看着我,不让我去水塘边;马路边上来了挑货郎,拗不过我,也要拉着我的手才能去买糖人。”
“后来我十岁的一天夜里,院里来了个道士,那道士结发成伞、背着一把桃木剑,落在梧桐树上看着我。”
“奶奶看见道士来了,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要出门。”
“我在门缝中看到,院中下着雷,炸开便是一颗颗火球。那一晚,奶奶死了,后来,我就被送回到父母身边。”
“我永远不会忘记火球从门缝照亮屋子的那一幕……”
张怡然摸着陈志凡胸口触目惊心的伤口:“对不起,连累你了。”
“从小奶奶都说我的命不好,活得过活不过18岁还很难说,所以我读书时候的功课很好,所以我不敢喜欢或者接受别人的喜欢,我没有朋友,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陈志凡:“谢谢你把我当朋友。”
说到这儿,陈志凡望着远方、摇了摇头:“你的命真的不好,我的命也不好,既然注定不好,那么在有限的时间好好活、不给最亲的人以负担,给最亲的人以心安,是最好。”
大概也只有陈志凡能明白张怡然身为极阴体,能活到现在是多么的侥幸又多么的不幸。
最苦的苦是已经预知,却无法防备的苦。
……
很快,警笛声盘旋而来,这些车牌号挂着w字开头的警车,带走了卢道人和李青牛。
这场连环作案6起,惹得z城人心惶惶的连环侵害案就此告破。
……
第二日,z城刑侦分局,办公室里,叶诗瑜惊讶地拿着技术科的数据比对:“那老头竟然是连环侵害案的犯罪分子?!”
门外夕阳大好,协警陈志凡吩咐这位分局最高领导:“以后不要那么任性。”
叶诗瑜自知理亏,破天荒似的吐了吐舌头:“我很好奇,你跟我爷爷做了什么交易?以至于他老人家从w省调人,跨区域帮你?”
陈志凡认真道:“抱歉,我承当叶老不告诉任何人的。”
叶诗瑜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我不问,你少抽烟。”
……
下班后,回到出租屋,陈志凡蹲在地上端详了半天,苗圃里的草籽没有什么变化。反之,经过这几次汲取极阴草籽里面的尸气,造成手里草籽上的尸气淡了一些。
“算了!不纠结这个了!”
想到第二天是周末,陈志凡向局里告了假,要回家看老爹。
……
大巴车站里空气闷热,附近等车的旅客纷纷选择坐到附近麦当劳、肯德基等凉气充足的店里。
望着排成长龙的售票口,陈志凡想起假期只有两天,要是这么等下去回到家不得大晚上了,因此,他不由皱了皱眉头。
一个戴着眼镜地精瘦汉子跑到售票口急促地吆喝:“峰口、常远、花岗村空调车直达,我自己的车、立马发,走不走?”
对于常年在外闯荡的人,大多都不理会这种黑车主,倒是陈志凡寻思能早一点到家也不错。于是,陈志凡问道:“到峰口镇?”
汉子扶了扶眼镜眶,打包票道:“到!第一站就是峰口,中间不停,2个半小时就到了。”
陈志凡:“马上发车?”
汉子一副老实人模样道:“马上走,我们自己的车自己当家,你上去人就齐了。”
陈志凡点点头:“好吧,算我一个。”
跟着精瘦汉子左拐右拐,陈志凡看到旁边胡同口里停着一辆白色东风小型客车。
汉子挥了挥手:“老弟,上去吧。”
陈志凡点点头,进了车内,发现这辆小型客车满打满算能坐个十五六个。此时,车上已经坐了十几位乘客,陈志凡走到一处没人的双人座上,坐了上去。
不多时,精瘦的眼镜汉子催促着一男一女两位乘客上了车,随后他坐到驾驶座上将车子发动。
……
刚上车的两位乘客男的夹着公文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大概是办公室白领。
女的踩着松糕鞋,穿着白色棉布裙,头发乌黑靓丽,身材窈窕,看那青涩却不失味道的面孔,大概是刚毕业后刚工作的年轻女孩儿。
大概这一男一女不是一起的,金丝眼镜男人坐到陈志凡过道旁边的位置上,女孩儿环顾一遭,最后竟来到陈志凡旁边:“我可以坐这里吗?”
陈志凡略错愕:“当然可以。”说着,站起身来。
要知道旁边过道的金丝眼镜男那里还空着,见女孩儿没坐到自己这边,不由“好心”:“出门在外,可得把眼睛擦亮了,万一碰见什么不好的人,吃亏的可是自己。”
陈志凡拿出一份报纸,充耳不闻。
……
车速平稳,上车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