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桌子早就为果老准备好,果老小心翼翼的拆开礼盒,带上了鉴定专用的手套,如对待珍宝一般将画卷小心翼翼的从盒中拿起,而后轻轻的展开,从上而下,仔仔细细的开始研究起来,时而惊喜,时而皱眉,时而叹息,和一连串的动作和声音让众人的心时上时下,此刻沈全也是面露紧绷之色。

沈笙海死死的盯着画卷,精神力席卷而出,包裹着这画卷,登时五彩斑斓的细点逐渐的展开在沈笙海的心头,沈笙海心中一动,分出一抹细小的精神力,将一小团的细点包裹,细点挣扎了一会,而后乖乖的融入了沈笙海的精神力中,沈笙海眼里露出了笑意,旋即趁着果老鉴定的时候,将上面磅礴的灵气全部收入脑海中。

良久,果老发出了一声长,满脸遗憾之色,“这幅画是假的。”

顿时大厅议论纷纷,这句话堪比宴会开始时沈笙海的一番言论,让众人古怪的目光不由得投到了季风情的身上,出生名门,可是送人的画作居然是一副假的,如果不被人发现还好,现在却被当众戳破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果老,一时之间,悲切的目光源源不断的落在季风情的身上。

季风情眼里的缱绻之色顿时消失,桃花眼中溢满了震惊,面对这一刻,纵然他很冷静,毕竟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沈笙海眼眸中盛满了疑惑之色,这绝不可能,如果是假的,这幅画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灵气!看着季风情有些无措的脸庞,沈笙海目光中充满了坚定,“这不可能。”

在这安静的大厅中,如惊雷一般响起。

秦瑾桓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此时他甚至有一种揪着他离开的冲动,为了季风情,得罪果老,这事情,划算吗?而一旁的季风情,无措的脸上划过一丝震惊。

第14章 出手

果老说话间已经摘下了手套,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准备离去,听到自己的判定被质疑,泛皱的老脸上倒也没有太大的生气,古波不惊的眼眸转向了说话的少年,眼角划过一抹诧异,“原因呢?”

随着果老的眼神转向,不少人的视线已经投落在沈笙海的身上,心中对他质疑果老的判定嗤之以鼻,倒是送来这幅画的季风情,关注度顺时少了一半,不过他的眼神也是随着大家的视线落在那个有着精致脸庞的少年身上。

沈笙海默默的咬了咬牙,他总不见得说自己身怀异能,然后看得见这画卷上闪烁着的斑驳灵气吧,恐怕下一秒人家就得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硬着头皮向前走了几步,沈笙海默默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这画本来就是真的,怎么都做不了假,“果爷爷,你为什么说这股画卷是假的?”

果老听到这脆生生的话,不由得被逗乐了,头一回耐着性子开始讲解起来,“这幅山水画是袁大师的得意之作,一个大师长年累月所形成的笔法习惯,总能看到他的笔法轨迹和风格特征,刚刚我仔细的看了这副画作,大气有余却难免被约束,袁大师生性豁然大度,不拘小节,试问怎可能画出如此小气的画呢?”

“而且,你看着画纸画卷,书画所用的纸和绢,因朝代不同也有所不同。隋、唐、五代都用麻纸,北宋时期用树皮造纸,袁大师为南宋人,你看这画卷的用纸,细腻且薄,一看就是北宋时期的树皮造纸,怎可能是真迹呢?”

沈笙海一下子被辩驳的无法回言,脑海中突然间先到当年大学中选修的名画课程,也有辨别真伪这一课,硬着头皮再次问道,“果爷爷,你为何就不谈论一下这落款和印章呢,北宋之前以水调朱,南宋以后至元代用蜜调朱,以水调朱颜色暗淡,没有以蜜调朱来的颜色鲜亮,您看,现在的落款,明显就是以蜜调朱而成,若是作假的人考虑了南北宋的调朱方法不同,为何不考虑纸张的不同呢?这也是一大纰漏啊!”

沈笙海哪里懂得这么些东西,只不过似乎发现了异能之后,精神力特别的好,记忆力也出奇的好,上辈子的事情,哪怕一句话,也能回想的毫无差错,此刻,他不过就是把当年老师说的话全部重复了一遍,至于这幅画卷上的落款和印章,他压根没看到,大庭广众之下胡诌,任沈笙海厚脸皮,也不禁的有些红了脸。

当然,在外人看来,他能够说出这么多的东西,此刻也并没有人质疑他先前的胡乱发言了,而脸上的红晕则被认定为害羞的不好意思,果老听得此话,倒是没有辩驳,在原地考虑了良久,仍然喟然长叹,“你说的没错,可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你也没有证据来推翻我前两条,就证明这画卷还是假的。”

沈笙海偷偷的打量了一眼季风情,此刻他已经从无措中恢复过来,沈笙海定下了心,老天让他重活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让他可以重新再来吗?被这一幅画就吓退了,以后还应该怎么走?脸上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果爷爷,能不能让我近距离看一下这画。”

果老眼角划过诧异,此刻才反应过来,心中暗道,连画都没有近处看过,就那么妄断,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先前的好感荡然无存,也没有搭理沈笙海,开始收起画卷。

沈笙海的脸涨得通红,这般无视的举动简直就是给他打了一记耳光,当真是尴尬无比,正想要上前,左手被有力的拉住,指间传来的温热,还有鼻尖嗅到的清香,让沈笙海怔了怔,而后很快的便反应过来,“秦瑾桓,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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