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招呼,试探道:“这行李,您看要不在旁边酒店开间房,把行李放酒店吧。”
他小姨跟姨父对视一眼,说:“去酒店干嘛?我们今天又不住檐城,开间房怪浪费的,放到你寝室不就好了?未必你们这重点大学的宿舍还放不下这箱子?”
季延:“……”
他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些行李带到他跟沈时樾一块儿住的地方的,唯一的选择,只剩下了寝室。
没办法,季延还是带着这一家子人去了自己原本的寝室。
按理说男生寝室,女士该止步,但明显他小姨没有这个自觉,跟在他身后进了季延的寝室。
更令季延头疼的是,杜町正好在寝室。
杜町见季延拎着行李箱进来,惊讶道:“你…这是要搬回来?”
季延摇摇头,小声道:“没有。亲戚的行李。”
杜町又刻意找话:“我看之前世界赛的文件出来了,说是明年在檐城开赛,咱们的训练什么时候开始?”
季延愣了一下,说:“到时候会通知的。”
话还没说完,他的小姨却突然c-h-a话:“季延啊,我看你这张床,怎么都是空着的?没在学校住了吗?”
季延答:“住在外面。”
小姨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住在外面?你父母知道吗?”
这回季延只“嗯”了一声。
表情冷漠,语言简短,显然是不愿多说。
不知道为什么,季延的心情突然低落了下来。
他不再说话,只赶紧带着他们下了楼。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算不上愉快,季延带他们在几个著名景点转了一圈,门票和吃饭的钱全部都是他出的,小姨和姨父没花一分钱,还挑三拣四的。
唯一贴心的应该算他那表妹,临走前还偷偷给季延道歉,让季延别把她妈妈的行为放在心上。
季延扯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并且把这归结于“小女生大概都想给同龄男生留个好印象”。
不过季延也不在意这些,权当破财消灾了,只是在担心小姨会不会把他不在寝室住了的事情告诉季母。
惴惴不安地回到他和沈时樾的小窝,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明只是几天没有回来,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他按密码进门,随后意识到了氛围的不对劲。
客厅、餐厅、走廊都没开灯,只有玄关处有一盏昏暗的小灯,从靠近卧室的地方传来些模糊的响动。
季延循着响动往屋内走,最后发现放映室里灯光昏暗,投影上放着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老电影,沈时樾在地毯上坐着,旁边东倒西歪散落了一地的啤酒罐。
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惊动了背对着门口的沈时樾。
沈时樾转过头来,似乎艰难地对焦了一会儿,才看出来这是季延。
于是他费力地撑起身子,朝季延走来。
大概实在喝得有点多,隔着几步距离,季延都闻到了一股酒味。
他靠得更近,随后把头埋在季延的颈部,像是意外走失后终于被找回的大型犬。
季延也不知道沈时樾到底有没有喝醉,但喝过酒之后肯定有些上头,沈时樾的动作也比平时要大胆许多,原本环在颈部的时候,居然一直下滑到了腰线。
季延敏感地抖了抖。
在沈时樾还想继续做点什么的时候,季延的手机响了。
沈时樾停下了动作,却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动,等季延接电话。
季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发现,他今天一天都在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来电显示是吴老师,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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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主席76
季延把沈时樾扶到放映室的软沙发上,自己推开门出去接通了电话。
大概是因为经常带高三毕业班的缘故,吴老师说话向来开门见山。
晚上十点,吴老师大概刚结束晚自习,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
她直截了当:“你小姨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今天一天的费用基本都是你出的?”
季延“嗯”了一声当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