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服”,沈时樾笑了一下,“把他们叫回来吧,我们开始准备四分之一决赛的题目。”
季延:?
沈时樾:“我刚才去申请二次评审了。”
季延嘴唇张张合合,到时候也没说出什么。
十分钟后,训练室里又重新坐满了人。
四分之一决赛的辩题是小组赛结束后当场公布,今年的题目是“结果/过程对年轻人来说更重要”。
尽管不知道二次评审结果如何,但题目还是要准备的。
如果二次评审后,胜者真的成了他们这一方,他们将持反方。
在当今这样一个功利导向的社会里,说“过程更重要”,先天上就有些劣势。
更何况现在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参加四分之一决赛,队里的气氛难免有些沉闷。
一个小时过去后,袁情有几分无奈道:“还说‘过程’更重要,要是真的过程更重要,我们申请二次评审、在这里为了不确定的晋级名额准备辩题,又是为了什么?”
季延正对着电脑不知道看着什么,被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有点懵,下意识求助似地看了沈时樾一眼。
于是沈时樾放下手里正在做的事情:“我们打这么多辩题,本来就不会每道辩题都和我们的真实想法一致。再说了,‘过程更重要’指的是不把结果作为第一导向,不代表我们无条件放弃一个好的结果。”
十点钟比赛结束,檐大准备辩题到十二点半,才一块儿去吃了饭。
季延明显有些心神不宁。
比赛本来就有输有赢,如果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即便是不好的结果,那也好过一直吊着。
沈时樾知道他在烦什么,他自己正在为这个事情发愁,难得没有开口安慰季延。
他虽然在盛宽面前说的信誓旦旦,但人的记忆总是会无意识地美化自己,连带着他心里到底也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这顿饭味如嚼蜡。
晋级成功的队伍大多没有纡尊降贵到餐厅来吃饭,大概觉得时间宝贵,于是大多自行解决;而一大帮子人一块儿来餐厅的,则多半都是已经淘汰了的队伍。
季延没吃多少,沈时樾也没吃多少,后者更是几乎全程看着手机,就期待什么时候能接到盛宽的消息或者是电话。
短暂午休过后,檐大校辩这一帮人又继续准备辩题。
大家都望着沈时樾,期望他能带来点确切的消息。
二次评审结果改判了也好,没改也罢,总之谁都不希望被吊着。
沈时樾在斟酌着如何开口,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振动,显示是盛宽的来电。
他二话不说就点了接通。
盛宽在那头说:“二审结束了。”
沈时樾没说话,安静地等着下文。
见这人丝毫不为之所动,大概盛宽也觉得没意思,只好说:“时樾,明天加油。”
意思就是二次评改判了。
盛宽也知道最后一天的备赛期时间有多宝贵,没再跟他闲聊,挂了电话,其余的事情统统给他发了文字消息过来。
他说组委会会对沈时樾他们这场的评委进行调查,会查明到底是失职还是被收买。
也说这回是沈时樾运气好,正好二次评审改判了。
他絮絮叨叨说了不少,没想到沈时樾正跟季延一块儿带着全队上下不亦乐乎,正式开始了八分之一决赛的备战,压根没时间看他的消息。
吃晚饭的时候,没碰见徐南,倒是碰见了季延以前的队长。
虽然二次评审改判了,但季延见到他还是莫名有些心虚。
队长却似乎并不在乎这茬,随意跟季延寒暄了几句,又真心实意地给季延加油。
一直到快三点,十几个小时的备赛才算真正结束。
约莫是借着二次改判这股势头,檐大又顺利拿下了四分之一决赛,成功进入了半决赛。
赛间,对方问:“既然您方认为‘过程更重要’,那您是不是今天这一场比赛输了也无所谓呢?那咱们也没什么比的必要,直接您让我们赢了不就行了呗?”
沈时樾直接给怼了回去:“第一,‘过程更重要’不等于‘结果不重要’,对方辩友偷换概念;第二,既然您说这场比赛没有比的必要,您方所提倡的‘结果导向’也没说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按您方逻辑,不如您方直接让我方赢吧。”
总之,好的结果当然还是很令人开心的。
留给檐大校辩准备半决赛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二十个小时,赛事也正式进入白热化阶段。
晚上睡觉前,沈时樾洗完澡,从浴室里走出来,问躺在床上的季延:“你男朋友厉害吗?”
季延迷迷糊糊,显然已经困极,只非常敷衍地“嗯”了一声。
沈时樾躺在床上,看着已经很久没有独处过的季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等比完赛,他要把这几天的份全部补回来。
☆、双主席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