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泰来边走边说:「之前查的方向错了,我们一直在寻找一个二十出头,名叫莲生,死于某年七夕锦河中的男子,因为始终没有查到匹配的人选,无论名字叫不叫莲生,所以便认为可能是记录有缺漏,实则不然……」

姬小彩显然没有听明白,问:「那是什么原因?」

古泰来说:「上镇里找人问的时候,你都怎么问?」

姬小彩想了想说:「就问,三十年前有没有个年轻男子七夕的时候死于锦河里,名叫莲生,长得就像这画里这样?」

古泰来说:「如果名字不对呢?」

姬小彩思索一下说:「年月隔了许久,名字不对不至于影响太多吧,莲生也可能是个小名之类。」

古泰来又问:「如果相貌不对呢?」

姬小彩说:「如果相貌天差地远,那肯定不是同一人,但这三十年前的旧事,若不是莲生的亲戚,记不清他的长相也是情有可原。」

古泰来说:「对了,换做我,这种时候,多半会思索一下说,似乎有这么个人,但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或者长得与你这画上也不知是不是相像,但现在你听到的回答都是什么?」

「没有这么个人。」

古泰来说:「你再想想,为何如今大家都一口咬定没有这么个人,一个含糊其辞的人都没有?」

姬小彩想了半天,反复将自己的问题颠来倒去地咀嚼了几遍,蓦然像是想到什么,但却完全不敢置信——如果自己的想法坐实,那么从一开始的推测根本就错了,而且这还关系到莲生的身分……

他不确信了。

古泰来看姬小彩犹豫,已知他摸着了边,说:「就是那样,三十一年前,这镇上有个年轻男子,长得跟画里的男人相似,也曾于七夕掉入了锦河之中,前半段与我们所知的相同,但是,那男人并没有死,如今也还在这镇上,那个人的名字叫顾贤之。」

「顾贤之?」姬小彩猛然停下了脚步,一脸狐疑地看着古泰来,「圣贤之人的贤之?」

古泰来问:「怎么了?」

姬小彩从怀中掏出那根红绸来,说:「这是七夕的时候,我从月老庙后院的同心树上不小心带出来的。」

古泰来手才摸到那根红绸,姬小彩便感觉身后背的伞跳动了一下,等到古泰来将那根红绸接过去,身上的伞跳动得几乎要从肩上滑下来了,姬小彩不得不去将伞解下来,抱在手里轻声问:「莲生,怎么了?」

然而,那伞却并不领他的情,挣扎了一下,便跳脱了姬小彩的怀抱,蹦古泰来怀里去了。古泰来也愣了一下,看了那红绸,像是略有所悟,将红绸递还给姬小彩,那伞果然又果断掉了个头,跳回姬小彩怀里。

古泰来得出结论:「原来不是长得像,他会找上你,就是因为这根红绸,那个三十一年前爽约的男子恐怕就是这个章进。」

姬小彩心里惊疑不定,跟着古泰来穿过城镇,到了个院落面前,尚未进去,便听得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切哭喊,跟着是几个女子嘤嘤哭声,断断续续,念些什么。院落门口站着广元,一脸的惶恐。

姬小彩向门里望进去,看到院里停着一口棺材,周召吉正与个中年男子说话。

古泰来只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道:「人没了?」

广元点点头:「就刚才的事。」

「走了没?」

「还没?」

正说着,便自不远处,看到一名白衣男子住日光下走过来,手里拿着支精巧五爪银纹饰的判官笔。他像是不存于此世之人,一路走来,并无一人看他一眼,哪怕他相貌脱俗,气度悠闲,便连走路都似乎与众不同,看似很慢,眨眼就到了面前。

那人来回看看古泰来一行,对广元端整行了个礼道:「谢必安见过锦河河神。」又看看古泰来和姬小彩,像是有些拿捏不定,末了对古泰来说,「这位上人是……」

古泰来摆摆手:「一介道士而已。」

白无常谢必安仍似是有些吃不准道:「在下是来此地接引一位方才过世之人。」

古泰来说:「神君公务,我等自是不会阻挠,只不过一会可否容我问那人几个问题?」

谢必安首肯,判官笔在空中一点一划,写个「引」字,跟着便见到自那院落屋中,慢慢走出一人。姬小彩看到,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白发苍苍,弓背弯腰,一身的老态。他从院中走出,似是脑子还有些不清不楚,但看到院落里停放的棺材,却也渐渐明了,回身看一看屋内,便向院门口走去。经过周召吉身边的时候,周召吉向旁边让了让,对他微微一笑。

老人也淡淡笑笑,脸上很是平静,似乎因这一死,有些什么事是终于可以放下了。

谢必安将他引出,对古泰来说:「有什么要问的,就请上人尽速问了吧,我好回去交差。」

古泰来问他:「你就是顾贤之?」

老人点头:「在下顾准,表字贤之。」

古泰来又问:「三十一年前,你可曾于七夕投入锦河中,却为人所救,为了个叫章进的男子?」

老人面上似是有些惆怅,但那情绪来得快,逝得也快,说:「是,年少时我曾落入锦河之中,但章进……不记得了。」

姬小彩忍不住问:「怎么会不记得了?你们不是情投意合?」

老人还是说:「在下并不记得认识什么叫章进的人。」似乎真的一无所忆。

姬小彩忍不住掏出怀里的红绸,给老人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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