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证。”简言道。
“给什么作证?”
“我自己。”
师父年轻时也做过杀手,某次不慎暴露,被抓住几番折磨,如果不是师父运气好,只怕就要在里面活活被折磨死。后来虽说逃出来了,也只剩半条命。左手臂三处骨折,右手完全废了,浑身患了严重的风湿症。据师父说,当年被关的时候,全靠一股意念活着,春天过了,就照片花瓣藏着,冬天过了,拔一把枯黄的杂草也成。总之,每时每刻都告诉自己,熬过这一段,就会有回报。
这些简言当然不能同安明明说,好在安明明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简言不答,他就不再问。两个人租住的房子离学校不远,走路只需十分钟,没几步就到了小区门口。门前用红纸写了张告示贴在门边,安明明近视几百度凑上去仔细阅读,简言是懒得管。如果是什么大事,安明明的脾气能跟自己罗嗦十遍以上。
双手插在口袋,取出根香烟叼在嘴上,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打火机。简言这具身体对香烟有点反应,他自己一般不吸烟,所以平时口袋里根本没有打火机。他叹了口气,想把香烟放回盒子,不妨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
简言就着那人的手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目光却丝毫没有迷离,仍盯着他那人道:“你来干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改天会订正一下错别字,太困了,没那个精力订正了。
另,请包养我吧……
19、一个请求 ...
唐忆舟想把手搭简言肩膀上,被简言大幅度甩了一下,避开。他也不恼,笑呵呵地套近乎:“想你了呗。”
“昨晚八点,你刚给我电话。”简言往后退了几步,不着痕迹地离开安明明。
唐忆舟早就注意到与他一起走的安明明,也明白他这个动作在保护安明明。不过这跟他没关系,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混黑道的。从简言口袋取出香烟盒子,自己点上一支,唐忆舟还是嬉皮笑脸:“闻音不若见面。”
简言瞥他一眼,转身,走了几步,就看到一辆黑色跑车停在路边。他径直走过去,拉开车门,手里的烟最后吸一口,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坐进车里。唐忆舟在一旁看着他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忍不住叹一声,这人还真是性感又帅气,如果周围不是有这么多人围观,他一定会立刻把他推倒。
不过他也只敢想想,推倒简言需要能力和勇气。跟着坐进车,发动,他调整了一下后视镜说:“很主动嘛。”
“有什么事,说吧。”简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唐忆舟笑了笑,道:“你上次叫我查的那个叫锐的杀手,我已经查到了。”
简言的肩膀微微绷紧。
“他的中间人是阿进,真巧,夜的中间人也是阿进。一个中间人手下不能同时有两个杀手,阿进做了件犯忌讳的事。”唐忆舟把车开上通往闹市区的道路,“这件事,不知道夜和锐知不知道。”
他小心打量着简言的表情,可简言除了最开始的一点小动作,毫无反应。他也摸不透阿进的死与手下两位杀手是否有关,暗自思考接下来该如何逼出简言的反应之时,却听到简言问:“他在哪里?”
唐忆舟在红灯前停住:“阿进死了之后,他成了自由杀手。夜有没有对你说过,自由杀手的活少而且不安全,一般杀手在中止契约后,会放出消息,寻找新的中间人。不过这个锐很奇怪,阿进死了,他不仅不寻找新的中间人,反而东躲西藏,送上门的买卖都不做了。”
这么反常?据简言所知,名为锐的这个人,入行不过半年,正是积累名气和经验的时候,这个时候隐姓埋名,对于他今后的杀手生涯有百害而无一利,除非他不打算再做杀手。简言拧着眉毛想了想,问:“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开始时候,用最简单的方法,出钱请他杀人,结果消息放出去,毫无用处。”唐忆舟注意到简言脸上一闪而过的讥笑,挑挑眉毛,“你拜托的事情嘛,我一定要亲力亲为才放心,没想到我自己搞不定,只能转交给手底下人来做,没想到,我想了一夜想出的好办法,手底下那帮人三个小时就搞定了。”
话中有话,简言仔细想了一遍,转头浅笑:“贝叔小看了你。”
简言当然不会信任平白蹦出来的唐忆舟,只是从认识他开始,这人无处不在显示自己的能力,献宝一般。他委托师兄帮自己调查这个人,没想到刚刚报出名字,师兄就沉默片刻,道:“离这人远些。”
简言追问为何,师兄只说这人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能力的确是有的,自从帮贝叔办事以来,没有办不成办不好的事,贝叔一条下北非的军火线路还是他亲自搞定。但师兄是情报贩子,总能接触许多水下的东西,唐忆舟看起来像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但他总觉得这人的野心也许超脱任何人想象。他跟刑堂堂主关系很好,在贝叔眼里又是有为后辈多受提携,甚至传言,贝叔的女儿对他也是芳心暗许。唐家势力一点点复苏,他却都交给弟弟打理,自己专心替贝叔办事,看着是一条忠诚的好狗,但师兄总觉得,他是为了从贝叔那里得到什么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不该属于唐忆舟的东西,正是他心心念念的西区老大位置,唐忆舟的野心,第二次见面简言就已经都知道。的确,为了得到那个位置,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很多。只是简言已经没有办法远离唐忆舟了,唐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