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丁挑眉道:“你懂中医?”

“我本身就是研究植物的,对草药和针灸也很感兴趣,”夏药扶了扶眼镜,“况且我奶奶就曾经是一名中医,家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

说完又道:“你们现在方便吗,我想了解一下杨菡受伤的具体经过。”

杜乐丁看了一眼苏腾,冲夏药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有事要问。三人在医院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了下来,杜乐丁尽量平实的描述了事发当时的情况,以及他被咬伤后的检测结果。

夏药听过后,没有流露过多表情,好像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他未婚妻身上,而是发生在研究对象身上一样,点头严肃道:“我明白了。那么那只同样进行实验的雌鼠在被咬死前有过什么异常吗?”

杜乐丁没想到夏药的关注点这么奇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只毫无参考价值、一出场就领便当的雌鼠。他撇撇嘴道:“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任何微小的细节都可能是重要的因素,没有经过检验谁也不能妄下结论。”夏药一板一眼的说:跟这种人说话十分无趣,杜乐丁直截了当的说:“对了,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杨菡的那枚星盘,是你送给她的吧。那你又是从哪得到星盘的?”

夏药:“我奶奶给了我父亲,他又给了我。”

杜乐丁:“那是谁给你奶奶的?”

夏药:“应该是她妈妈。”

杜乐丁追问道:“那她妈……她母亲又是从哪得到的?”

夏药审视着杜乐丁,有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星盘这么感兴趣:“我不清楚,我推测是一直这么传下来的吧。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杜乐丁道:“杨菡用它打开了古墓里的银棺,还不够特殊吗?”

“哦,原来是这样。”夏药讷讷道,“不好意思,我不清楚星盘的来历,但我记得我奶奶说过,这个饰物算不得传家宝,因为它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东西,我以为就是某种限量发售的手工做旧饰品。”

“……”杜乐丁真想打开植物学家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长了多少草,“这么说你奶奶见过其他的星盘?”

夏药摇了摇头,头顶的呆毛随之晃了晃:“没有,她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具体的情况她没问,我爷爷也没多说。”

爷爷奶奶的日常生活里就不能多一点沟通交流吗?杜乐丁放弃了,葛优瘫在椅子里,没滋没味的喝了几口咖啡。

夏药完全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无奈,继续认真的问:“那你们这次考古有什么收获吗,关于咬伤你和杨菡的怪物有更多的了解吗?”

杜乐丁感觉自己像是在接受采访一样,他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就发现了一堆破匣子。”

苏腾接过话来,把他们惊心动魄的经历压缩成三言两语:“目前为止,还没有价值的线索。”

夏药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钢笔,在餐巾纸上画下一个图形,举起来道:“匣子上雕刻的图案是这样的吗?”

杜乐丁打眼一瞧,立刻坐直了:“你怎么知道?”

苏腾惜字如金,话语极其简略,对黑匣子的描述更是一带而过,只提到了“三蛇旋涡图”这个他们临时起的名字,夏药却完整的画了出来。

夏药用指背顶了顶眼镜:“我好像在哪见过,让我想一下。”

说完,就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进入了回忆模式。

杜乐丁简直快要被逼疯,一手撑着脸克制不住的抖腿,恨不能钻到夏药脑袋里扒开大片草丛,看看里面到底都有什么东西。

苏腾看了他一眼,伸手过去轻轻在他颠来颠去的腿上按了一下。杜乐丁像是收到了某种指令一样,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不过他不愿承认自己的情绪是被苏腾安抚的,又狠狠抖了几下腿,冲苏腾呲牙挑衅似的笑了笑。

“我想起了,”夏药又通电了,“是在我爷爷的手账里见到过。”

杜乐丁一脑子麻花:“什么叫手账?”

“手账就是一种笔记。”夏药开始解释手账是一种什么东西。

杜乐丁后悔自己问了句废话,在他展开长篇大论之前赶紧拦截:“好我明白了,就说那个图吧。”

夏药一丝不苟的说:“你们的叫法有个误区,这里面的生物并不是蛇,而是鱼。”

杜乐丁和苏腾立刻想起了岩画里的三条庞然大物,它们的确长了鱼的头部和尾部。

“看脸的话确实是鱼,”杜乐丁琢磨道,“但是鱼怎么可能生活在树上?”

夏药很认真的说:“我认为就像龙一样,这种鱼头蛇身的生物是虚构的。”

杜乐丁赞同的点点头:“那关于这种鱼,你爷爷的笔……手账里还写了什么吗?”

夏药回忆道:“它们生活在一种叫做‘鱼睽神木’的树上,可以呼风唤雨,召唤雷电。上至九重天,下至十八层地府,它们全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杜乐丁越听越觉得这玩意儿绝对是虚构杜撰的,便将重点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那你爷爷有没有记录一些跟鱼睽神木、鱼头蛇有关的线索,比如它们是什么民族的图腾,或者在历史上牵涉到哪些国家?”

“有的。”夏药点头道。

杜乐丁急不可耐的往前探了探身,仿佛这样就能更接近真相。

夏药:“我忘了。”

杜乐丁:“……”

如果不是苏腾在桌下抓住了杜乐丁的手,他可能已经扑上去掐死夏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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