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表情异常古怪,看手机的表情就像它长出了八条腿,正在他眼前爬来爬去。

“你又怎么了?”看到他的一瞬,钟错脸上瞬间挂上无所谓的表情,就好像刚才他没策划如何殴打政府公务员来保证张非洗刷冤屈一样。

“刚刚我接了个电话,”张非朝他晃晃手机,“你猜猜是谁打来的?”

“许多?”长生当即联想——要是他们那就方便了,至少临山安全了。

“不是。”张非摇头。

“你警察局认识的朋友?”钟错皱了皱眉。

“也不是。”张非微微苦笑,“是那群日本人的头儿,自称叫七草什么什么。”

他叹了口气,朝着表情瞬间变幻的两人说:“他说,他想见我。”

与此同时,临山某酒店。

阿倍野信二烦躁地走来走去,他的手中握着那把让他朝思暮想的妖刀,可却没能让他的心情好上多少。

“稍安勿躁,阿倍野君。”房间一角坐着的持扇人睁开了眼,他的手腕上还裹着一层绷带,可看上去却比阿倍野信二愉快许多,嘴角始终是弯着的。

“七草君……”出于对持扇人的敬畏,即便心中极端不解,他依旧是停下了脚步,冲着那人微微低头,“你为什么不尽快取回‘那个’?”

“中国有句古话,‘欲速则不达’,我很喜欢。”持扇人微微一笑,下意识地想摇摇扇子,却不得不遗憾的收手,“没必要这么急,我们还有时间。”

“那并不是很难的事,对方只不过是个中国教师,我们有很多办法……”他看了看持扇人,不由压低了声音,“……而不是特意与他见面、谈判!”

“但是那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持扇人轻描淡写地阻止了对方说下去,“事实上,除了直接将扇子取回之外,我们还有很多可能的发展,是的,很多。”

他眯起了眼:“可以抵挡咒术与幻术,即便那并不是最精妙的,也是极为难得的能力。”

更何况,他还有出众的战技——持扇人对阿倍野信二的实力知根知底,能与拿了“村正”的他正面较量,即便是占了地利之便,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而对方却能做到,甚至是在他们三人在旁的前提下……

“那么说,你……”阿倍野骤然止步,他拧紧了眉,有些恼怒地看着持扇人。

“是的,我对他很有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你不觉得他无法蹲在某人的肩膀上,是个遗憾咩?

我:你不觉得,他会更乐意把某人压在地上对他亮出自己锋利的白牙,而不是挂在某人肩膀上么?

……╮(╯_╰)╭

☆、第七十一章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睡觉时间,钟错一身绵羊睡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环胸,面色凝重。

来自敌人的一个电话几乎搅乱了他们的节奏,长生为此耿耿于怀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他走了,换钟错在那儿较劲。

“也许他就是想找我唠唠嗑?”张非也换了睡衣,他倒是没钟错那么紧张,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对自己向来很有信心。

“……”钟错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非咳了声,换话题:“应该是为了这个吧,虽然他电话里没提。”

他把那把扇子抽了出来,捏在手里晃了晃。

“难道他认为,你会傻到毫无防备的带着这个去找他?”钟错眉毛一挑,“至少也该出个价诱惑你把东西拿过去。”

张非已经把他跟那人的对话内容朝两人复述了一遍,对方除了自我介绍之外,就是说了个时间地点,以及一句“期待您的到来”。也就是如此,才让钟错分外的摸不清他的根底。

“是哦,你说他会给这个出多少钱?”提到钱,张非来了精神。

“……”

“我只是想根据这个判断这东西的重要性,”让某小鬼冷冰冰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爽,张非说,“我看起来有那么爱财吗?”

他这话要是跟别人说也就罢了,偏偏是跟钟错说……眼神中瞬间夹杂了大量蔑视,钟错撇嘴哼了声,背过身去,显然是连提都不想提这个话题。

张非咧咧嘴,也不好再说什么,干脆低头去看手上的扇子。

这东西成了他的战利品之后就一直被他扔在屋中一角,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扇子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让他拿在手上都嫌不舒服。

不过撇去他的个人感受,这把扇子其实做得相当精致:扇骨纯白,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掂在手上比玉石轻,又比木竹重,其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凉意,就算握得久了也附不上热度。

扇面也是不知名的材料,非丝非纸,柔软而细腻,还稍微有点弹性。不过比起材质,扇面上绘的图吸引眼球的多——一面是狰狞可怖的鬼魂,另一面,却是繁奥复杂的图案。看上去有几分像动漫里常见的xx阵,却比那个复杂得多,看得张非深深好奇这么夸张的图案是怎么画到这么小的扇面上的。

“你说这画的都是什么鬼?”张非把扇子朝钟错晃了晃,钟错瞥了眼扇面,眉毛微微一扬:“好重的鬼气……百鬼图?”

“有什么讲究么?”张非好奇。

“就是把一百种不同的鬼画下来而已,这种图在阳间不常见,阴间倒是很多,”钟错道,“这种图画得精细了也有聚鬼的能力,所以有些走驭鬼道的修士也会用,这张大概也是如此。”

“那这面呢?”张非把扇子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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