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不到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我只是觉得我的左脸就像不是长在自己的面部,顿时麻木无比,完全失去了感觉。片刻,阵阵疼痛袭遍了全身。

他打我了,他尽然打我了。我想过各种被他辱骂的后果,可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一种极端的方法。

也许崔娟也被这突如奇来的状况惊呆了,脸上竟然略过一丝不忍。修叔也许也被自己的举动略有震惊,伸出来的手,竟迟迟没有收回。

此刻,我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疼痛感已经让我失去了静下心来思考问题的能力,眼泪根本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是啊,我在你们家毕恭毕敬,我尽最大的努力教好你们的孩子,我想尽一切办法讨好你的欢心,我把大多的数的时间都花在你的身上,如今我得到了什么?一巴掌?我并不在乎在崔娟面前丢失了面子,我在乎的是你竟然真下的了手……

我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摇晃的身体,摸摸已经肿胀起来的脸,用一种连自己都不相信的平静的语气对修叔说道,

“修叔,崔姨说的对。我只不过是你们的家庭教师,没有资格去管你们的这些事情,真的很抱歉。”我缓缓弯下了腰,给眼前的这个男人低下了头。接着我又转过头对着崔娟,

“崔姨,刚才我太冲动了,对不起。”同样的动作又对着崔娟做了一遍。

此时,屈辱,愤恨,委屈已经淹没了我,我就像是在波涛汹涌里航行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抬起头,看着崔娟的嘴巴动了动,但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望着修叔含了太多太复杂的情愫,也许有懊悔,也许有自责,也许只不过是毫不在意。

“那你们继续你们的事情。再见。”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尽管苗苗的哭声撕心裂肺,可我已经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

不知道怎么下的楼,走在小区的路上,被晚阳一照,脸上的疼痛感更加明显。努力的扬起头,看着天空,不让眼泪滑下。手指着天空骂道,“草你吗,为什么光线这么亮啊,刺的老子眼泪都流出来了……”

路上的行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也难怪,吸引他们的不仅是我肿胀的左脸,更是我神经病似的举动。不过,我有什么好在乎的?连我最喜欢的人都这样对我了,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平常几分钟就走出去的小区,这次竟整整走了二十分钟。

出了小区,打个车向家驶去。

车上,看似一个四十有余的师傅,透过反光镜看到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兄弟,咋了?和女朋友吵架了啊?”

“师傅,没事。”我不淡不咸的回道。

“哎,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厉害,我家那口子呀,发起混来,手里不管拿的什么就往我身上扔,真是个母老虎,简直无法无天了。”说着嘴里还哼两声。

“师傅,如果你被你最喜欢的人打了你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和他扯这个问题。

“打就打了呗,谁叫咱这么喜欢人家。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嘛?她打你,才证明她心里有你。”

是亲吗?他打我难道真的是亲吗?我禁不住心里嘀咕着。

见我不说话,他又问道,

“兄弟,我看你的脸也不像是女人打的啊?”

我苦笑了下,真不知道该对他怎么说,索性沉默。

“哎,我看你条件也不错,干嘛要当第三者。被人家老公打的吧……”说着,还故作同情的回过头看看我。

这是哪儿跟哪儿?我可以算是第三者,可是和你想的不一样。我扭过头,看着车窗外飞速退后的建筑物,懒得再说一句话。

他讨了个无趣,也不再说话。

回到家,把全身都缩在沙发上,就像是一只冬眠的动物,一动不动。之前的情景,就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放了一遍,不由得身体缩的更紧了。

脑海里的一个声音充斥着大脑,我错了吗?难道我真的错了?

就这样,不知道躺了多久,昏睡中,修叔打我的那一瞬间一幕幕的上演着。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我。摸索到手机,看到显示原来是何伟的。

“喂,小子,干嘛呢?好久不见了,你的计划执行的怎么样了啊?”一如既往他那种欠抽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是我现在连说话的力气的都没有,只是把电话放在耳朵旁。

“怎么不说话?到底怎么了?”他又一次的问道。

“何伟,我不舒服,就不说了,改天聊。”不等他回答我就挂断了电话,继续窝缩在沙发上,又进入到我的睡眠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密集的敲门声惊醒,猜到应该是何伟来了。也难怪,平常我们在电话上都会侃好一阵子,我的这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的过他?

拖着沉重的步伐,我打开了门。

“哈哈,家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快让我看看。”说着就要往进挤,接着我的左脸的壮观景象就映入了他的眼睛,他见状声音一下高了八个调

“小风,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赶紧扭过头,走进屋不想让他看见。

他一个大步跨过来,使劲扳过我的肩膀,眼睛睁得如牛眼一般,叫道,

“这……这怎么回事啊?谁干的啊?。”

对于他发自内心的关怀,我还是深受感动的。

我挣脱他的手,故作轻松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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