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德六年五月。宁馨皇后病重,她知道她身体不好,在生了太子时伤了根本,却不知会在这时突然爆发,她趁着陛下不在时去探望她,她正温柔的笑着坐在床上给太子缝衣服。

那一日,她们谈了许久,内容多的让她几乎记不住,但她记住了最后一句话:等我走后,一定要帮我看着我的阿清健康,平安的长大啊!

她郑重的以安国公一脉起誓,整个安国公府都将拥护太子殿下,她更是以她的生命起誓,一定会好好看着她的孩子。

盛德六年十月十五,月圆之夜,在陛下一声痛苦的哀嚎声中,她泪如雨下,她知道,自己失去了这一生的挚友。

随后的七天,她总是趁着没人时坐在灵堂里,坐在棺材边,轻轻和她说着话,好像她还没有死一般,最后一晚,她把脸贴着冰凉的棺材,一字一句的又重复了一遍她的誓言: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你的孩子的。

这是她的誓言,也是整个安国公府的誓言。

皇后啊!贤贵妃微微睁开了眼,还躺在床上的谢穆清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母后,母后。。。。。。”他低喃着,表情痛苦,“母后,你别走!”一声大喊,他突然从梦中惊醒。

“想皇后娘娘了吗?”贤贵妃召了小蓝子把他扶起来坐好,递上了一杯水。“喝点润润喉咙。”

他点了点头,梦中的分离太过痛苦,他不想再去回忆。

贤贵妃再次叹了口气,“好好歇着吧!别想这么多了,你这身子起码要一年多的调养,这一年多戒了易上火的吃食,还有那些零嘴儿,本宫会跟你的小厨房讲的。“她看着谢穆清略显委屈的脸,又补充了一句,“身子骨要紧些,等你身子调养好了,想吃什么还不由着你吃?”

“真的?”谢穆清瞪大眼看着贤贵妃,谈贵妃看着瞪着眼珠子和宁馨皇后神似的谢穆清,愣了一下,“你长的,真像你母后啊!”

“娘娘?娘娘。”谢穆清有些好奇她在说些什么,但虚弱的身子容不得他多想,很快,他又昏昏欲睡了。

贤贵妃给他盖好被子,又抚了抚他的脸,一句话不说便离开了常宁宫,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落泪。

德雨宫。

“贱人,你背着本宫干了什么好事!”德妃一个耳光甩到柳巧颜脸上,力道之大,当即就在她光洁如玉的小脸上留下了深深的手掌印。

柳巧颜心知事情败露,但她仍是咬牙不承认,“姑姑,巧颜没有做什么事情啊,一定是那个宫女自己想上位,才行如此之事,和我没有任何干系啊!”已经到这时了,她只能不能认下这罪名,那个玉敏已死,只要自己坚持,死不承认,没有人会继续追究的。若是她承认了,一定会在陛下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到时候随便寻个由头,夺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本宫能不知道吗?你否认又有什么用,在陛下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你以为是这么好□□的吗?更何况现在柳家势大根深,早就引起了帝王的猜忌,你做这种事,不是要硬生生的毁了柳家吗?本宫管不了你了,康源,修书一封,你亲自带给柳大人,再把本宫的好侄女儿交给柳相,让他好好管教管教!”德妃捂住胸口,倒在椅子上,一副气的不行的样子,她也的确是气坏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侄女!

禁足啊,她被陛下禁足了,而且还不知道是多长时间,都是因为这个蠢货!

这厢柳巧颜灰溜溜的被康公公带出了宫,另一边,谢穆清也恢复了意识,渐渐睁开了双眼,“穆章啊,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啊?”他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

谢穆章眨巴着眼睛,“哥哥你怎么又病了,等你身子骨好了,穆章带你到国师那好好的锻炼一下,省得你动不动就生病。赵家哥哥去给你熬药了,小蓝子和臻臻正忙着把小厨房的一些东西给收拾了。”

“收拾什么?”谢穆清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他想起自己迷迷糊糊时贤贵妃说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谢穆章咂咂嘴,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块柿饼,在谢穆清“火热”的注视下塞进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就是柿饼啊之类的小吃食,太医说哥哥你伤了身子,这些东西要少吃,贤母妃就让他们收拾掉了。”说完还眯着眼朝谢穆清笑了笑,别提多乐了。

谢穆清只觉得一道晴天霹雳,好巧不巧,正好砸中了他,“给孤把那下药的女人叉上来!”

“别傻了,人老早自尽了!更何况下药的又不是她,罪魁祸首早就出宫去了!”赵怀瑾嘲讽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谢穆清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刷的一下,被子蒙上了脸,赵怀瑾一进内殿就看到他把自己裹得像一条虫子,他伸手在上边拍了拍,“起来喝药!”虫子扭了扭身子,还往里边滚了点。


状态提示: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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