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就卸了他一条胳膊一条腿,还真是便宜他了!”

“。。。。。。”为什么他会有这么暴力的暗卫啊啊啊啊啊!

公主府。

谢穆清看着那个躺在地上以奇异的姿势扭曲着的人,这哪是卸了啊,分明就是折了!他抽搐这嘴角,好半晌才问道,“咳咳,你是何人,为何在暗处起哄!”

那人满是冷汗的脸上扬起了极为诡异的微笑,他轻轻说了一句话,见谢穆清瞪大了双眼,笑的更加的得意,笑着笑着,汩汩的鲜血从嘴角边流出来,但他还是笑着,尽管他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主子,他死了。”暗七见那人的死状皱了皱眉,祸害!

“暗七,你听到他说什么了吗?不行,我要回京,我要回宫!不行,我不能走。”谢穆清慌乱的语无伦次。

“殿下,殿下,你冷静点,事实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严重,更何况您现在也脱不了身啊,您若是走了,这儿的百姓怎么办。”

暗七的话唤回了谢穆清的理智。“暗七,孤命你与赵怀瑾一起回京,向陛下禀告西北地区的实际情况,孤会修书一封,必定要在两日内将粮食压送过来。顺便,顺便。。。。。。”谢穆清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

暗七沉默着退下去通知赵怀瑾,顺便让他来安慰安慰谢穆清。

赵怀瑾正在看书,暗七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若那人说的是实话。。。。。。

谢穆清在哭,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把脸埋在膝盖里,双肩不停的颤抖,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可怜。赵怀瑾一踏进房门就看见这番场景。他知道那人说的话对谢穆清来说是个多大的打击。

那人说:陛下不久于人世!

盛德帝对谢穆清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为了这个儿子,他力排众议,在他年幼时就被立为太子,在朝堂上为他排除异己,扶植亲信,安插人手。。。。。。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赵怀瑾颠覆了之前他对“皇家无亲情”的看法。

“阿清,陛下他不会有事的。”他轻轻搂住他的肩,把他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却能感同身受,淡淡的疼痛从胸口扩散开来,笨拙的言语却化作了无尽的苦涩与辛酸。

谢穆清不说话,他放肆的把脸埋到了赵怀瑾的怀中,任泪水肆意流淌,打湿对方的外衣。赵怀瑾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后背处传来的温暖让他鼻子一酸,想到母后在他哭泣时也是这般轻轻的抚摸他,谢穆清瞬间哭的稀里哗啦。

赵怀瑾的手僵了一下,他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他感觉怀中人哭的更加厉害了,“阿清,阿清,你别哭啊,有话好好说,你别哭啊。。。。。。”他颇有些慌乱的抬起谢穆清的脸,附上他的脸颊,着手处尽是滚烫的,灼烧着他的手心的泪水。谢穆清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微挑的凤眼里尽是水汽,带着些说不上来的诱惑,他不禁喉头一紧,慌忙掏出手绢去擦他脸上的泪水,结果这一慌乱没注意好力道,小孩的脸给他擦红了一块,谢穆清扁扁嘴,眼里水汪汪的,好似又要哭了。

赵怀瑾慌了,“阿清,你别哭啊,你听我说,陛下不会出事的,我明日就和暗七回京,我一定会好好看看陛下的,他若是真出了事,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镇定下来,你若是慌了,这西北的百姓该怎么办,他们只能靠你了啊!”

谢穆清还是不出声,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赵怀瑾看着他的眼睛,毫无生气,悲伤渺远,好似历经了沧桑。赵怀瑾大惊,谢穆清如今才十四岁,人生阅历也不丰富,可他眼里透露出来的,是饱经沧桑的中年人才有的,他到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经历了些什么,他透过他,在看谁。。。。。。

谢穆清仔细的回忆着上辈子自己登基的日子,那天是他二十岁的生辰,举国同庆。那父皇呢,父皇是因为什么原因驾崩的?谢穆清记的清清楚楚,父皇老了,整日变得昏昏沉沉的,甚至在早朝时都会睡过去,他也曾担心,命人为父皇好好把脉,但每次父皇告诉他的结论都是:父皇老了,身子吃不消了。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多理会,直至父皇在某一日在睡梦中微笑着安详的离开人世。

他自是悲恸的,每次想和父皇多待一会儿,却往往被不知为何一直在思明堂的国师给赶出去,国师说:生前不关心,死后献殷勤的不孝子是不配进入思明堂的。他也清楚的记得,国师看他的眼神,满是阴霾与寒意,好似冷箭,一支一支的射入他的心里,他仓皇而逃。

所以,父皇的死因并不是因为老了,而是有着其他的原因。谢穆清心一寒,如果有人动手脚,那必定是柳氏一族了,若真如此。。。。。。谢穆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个计划了多久的阴谋啊!

“阿瑜阿瑜,你听我说,你回京后,叫赵相去找一找当今世上的名医,太医院的人太保守,我不放心,记住,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算带名医进宫也要瞒着他的身份,现在西北局势不稳,父皇千万不能出事!”谢穆清突然醒过神来,对赵怀瑾说道,“还有,我等下写封信,你必定要亲手交给皇叔。”

他的表情难得的严肃,赵怀瑾也抛下之前的疑虑,点头应下。

天色已微微泛白,暗七准备好了马匹,“殿下,赵公子,可以出发了。”


状态提示: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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