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叶瞿放下筷子,粟望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不合胃口?”

“不是的。”粟望摇头,“哥哥做的很好吃!也没有身体不舒服,就是……不太想去。哥哥能不能也不去?”

叶瞿心里疑惑,他向粟望投去疑问的目光,却被躲开,他拉住粟望的手,不容他躲闪,“告诉我怎么了。”

“唔……办公室那边有很可怕的东西,我不想去。”坦白了一次后,粟望在叶瞿面前越来越藏不住话,“我害怕。”

叶瞿挑眉,可怕的东西?粟望是一只仓鼠,不会是天敌什么的吧?猫?或者蛇?

猫比较有可能,那一带有不少野猫。

于是叶瞿说道,“不要怕,我陪着你。”

粟望还想说什么,但是叶瞿的神情让他莫名地安心,他点点头,继续吃他的牛河。

“好吃吗?”叶瞿有些着迷地看着他认真吃饭的样子,嘴巴一鼓一鼓地,最近似乎喂胖了些,真想戳一下。

“好粗,蝈蝈桌的都好出!”

“以后不准叫我哥哥。”叶瞿前一瞬还心情很好,后一瞬又扳起了脸。

粟望停下吃饭的动作,傻傻地嚼着嘴里的面条,“那叫什么?”

“叫我的名字。”叶瞿道,“或者你要叫老公我也不介意。”

粟望脸色爆红,昨天晚上他就是一遍一遍地逼着他这样叫他的,太无耻了!

“才不要!”粟望傲娇地扭过头,蒙头吃自己的东西,不理叶瞿。

叶瞿在一旁闷笑,“宝贝儿,我们都做过了,你再叫我哥哥恐怕不合适吧?”

叶瞿的声音低沉地恰到好处,一阵一阵挠得粟望心里痒痒的。

为了维持作为一只仓鼠的尊严,粟望决定不理他,于是继续专心吃着面前的牛河,假装那是叶瞿,把他吃掉都吃掉!

两人本就起得晚,吃完饭已经是下午,叶瞿带着粟望来到公司,准备参加下午的例会。

“叶瞿,你今天不太对劲啊。”刚进冯翌的办公室,叶瞿和粟望就遭到了强势围观,冯翌背着手,绕着两个人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

“有话直说。”叶瞿黑着脸把粟望拉到身后,瞪了冯翌一眼。

“啊哟,木白大大生气了,小的好怕怕。”冯翌夸张地做咬手绢状,可惜一滴眼泪也憋不出,反倒是肩膀抽动,像是在忍笑的样子。

“你到底找了何方神圣,一定要我过来参加例会?”叶瞿带着粟望霸占了冯翌办公室里唯二的两张会客椅,好整以暇地扯开话题。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冯翌立刻跟打了鸡血一样冲到办公桌前,念叨着火箭队的烂俗台词,把一份简历塞到叶瞿手里,“这就是本少爷挖到的宝,实在是魅力太大没办法,你看看吧。”

叶瞿接过简历,赏了他一个白眼。

“你从哪里挖过来的?”叶瞿大致看了下简历,这人刚毕业,美国藤校的高材生,拿过好几个科技类的奖项,按说这样的人才肯定爱往硅谷跑,再不济也是去度娘或者马爸爸,怎么想到来他们这座小庙的?

“嘿嘿,上个月有个路演,我跑去旁观,顺便勾搭的。”冯翌得意地炫耀着那份金光闪闪的简历,“我刚看到他还以为是隔壁搞画展的,那一头脏辫妥妥的街头艺术家啊,可人家居然是软件工程师,而且专精app平台这一块儿,他自己也搞过几个。”

叶瞿一贯信任冯翌的眼光,既然他认定是好的,肯定靠谱。

不过,听冯翌的描述,这人的外形定然是极其惹眼的。

出了冯翌的办公室,叶瞿牵着粟望往会议室走,一边小声给粟望解释什么叫脏辫。

所以,在看见姜伦的瞬间,叶瞿立刻就认出他来了。

“您好,叶总。”姜伦抢先一步伸出手,“我在美国的时候就听过您的大名,在油管上您是数一数二的,您出版的书我也都有收藏,非常实用。”

“过奖,幸会。”叶瞿伸出手与他相握,粟望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这个姜伦,就是他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很高大的男人!

姜伦比叶瞿还要高一点,近看的时候叶瞿总觉得他似乎有点面善,但是搞软件工程的,跟他一个研究美食的可真搭不上边。

他放开姜伦的手,正想介绍粟望,却发现他全身戒备地盯着姜伦,像一只炸毛的猫咪,而藏在身体后面的手已经一片冰凉。

“你好,我是姜伦。”姜伦热情地又向粟望伸出手,小麦色的皮肤,洁白光亮的牙齿,粗犷的脏辫用头巾扎起,脖子上挂着不知哪个民族风格的项链,他的眼充满友好的暖意,然而粟望却觉得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头,呼吸艰难。

叶瞿不明所以,但是粟望的样子令他心疼,便直接把粟望揽进怀里,说,“粟粟今天不太舒服。我们先进去开会吧。”

叶瞿敏锐地看到姜伦的眼神在粟望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爽快地转身走进会议室。

一场会议下来,粟望都一直心不在焉,他本来也是陪着叶瞿来的,听不听得懂倒是无所谓。

冯翌说散会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跳起来,拉拉叶瞿的衣袖,表示想快点回家。

叶瞿安抚地摸摸他的背,让他在身边坐下,“我有些事要跟冯翌说,你在这里等我还是进去?”

粟望犹豫了一会儿,“我在这里等你。”

叶瞿捏捏他的手,泡了一杯热奶茶塞进他手里,“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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