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让原野彻无法想象如果拒绝了这个软弱的男生,把他置身于一群毫无善意的包围之中会怎样。他意外的心软,拿过那破得不成样的布包,低沉说道:

“跟着我。”然后便大步向前领着他穿过惊讶的人群。

没想到,一句话,跟了一辈子,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生下原野彻难产而死前仍气若游丝的对他说:“我,跟着你,不,不——”

不后悔,不后悔!他抱着她说:“我知道,我知道……”泪水一滴滴打落在她已然毫无生气却安详微笑的脸上。她努力想要尊严的活着,她做到了;她爱上一个高不可及的男人,她得到了他全部的爱情;她还生下了他们的孩子,并且知道他会好好的爱这个孩子。人生能够如此,纵使在芳年死去,又怎能说不幸运?

原野城知道她的心意,拥有这个女人,是他一辈子的幸运,也是一辈子的伤痛。之后他开始纵情声色以求得暂时的遗忘,面对一出生就没了母亲的原野彻,也无法再找回妻子在世时的柔软心肠。用冷硬的手段逼着他快速成长,没有让他享受到家庭的温情。可是他依然很爱这个儿子,毕竟,这是他和澄伊的结晶。但这个儿子太像自己,竟然看不到澄伊的一点影子。在思念无法承受之时,他也曾发疯的找过替代品,可是没有一个人有她的感觉。

极度的自卑又极度的自强,极度的胆小又极度的执着,柔弱不堪却坚强到不可摧倒。对她有十分的恶也还你三分的善,对她有一分的好,百倍千倍的想要去还。对你笑的时候,倾尽了月光的的温柔;低头害羞的时候,像一朵小花微微的颤抖。谁能是你啊,澄伊?

但是就在昨天,那个柔柔弱弱的少年微笑着走到他面前时,过去的印记一下子和现实重叠起来,眉目只有七分相似,但身上的感觉却如出一辙!

“澄,是你来找我了,对吗?”爱惜的轻抚着相片上日夜思念的面孔,原野城想起昨天见到的人,嘴角荡开一个温暖的笑容,久久不散。

因为太过的凝思甚至没有注意到闯进来的原野彻,而满心怒火和疑问的原野彻所看到的竟是父亲从未有过的温暖笑容,此刻的父亲,像一个幸福的男子,他从未感觉到父亲这般的光彩熠熠。

原野城见他进来,眼中的温柔之色也没有褪去,反常的和颜悦色:“阿彻,坐下吧,你这段时间内的情况我都了解了,现在肯定有一肚子的火气吧?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这是原野彻有生以来听到父亲说过的最长的一段话了,也是父亲第一叫他“阿彻”。从小父亲就是他的偶像,他从不怀疑父亲爱他,尽管他没有跟自己说过一个长句子。因为这个他在六岁生日时离开家,跑到附近的一座山上,是父亲着急的不顾危险把他抱下来。他生病时,无论多远,父亲总是赶回来守着他。他也能够看出父亲眼中对他的慈爱还有——浓重的伤痛,无限的慈爱背后流露出对母亲的深切思念。

“爸,爸爸,我——”尽管在外面是刚强男儿,此刻的原野彻却有股想要流泪的欣喜,他早已对自己家里的温情不抱希望,没想到父亲还会这样对他说话,像一个真正的慈父。

看到儿子如此,原野城也有些心酸,“阿彻,这些年,是我委屈你了,爸爸很爱你,也没有因为你母亲的死而怪过你。但是我放不下你妈妈,我自己都是一副行尸走肉。如果不是有你,不是对原家的责任,我恐怕支撑不到现在。”

原野彻点了点头,虽然难过,他也从未因此怪过父亲。

“我知道你似乎喜欢上了一个叫做同子长的男孩子,他也是f大的学生,而昨天我和他的室友张诚有了一些不寻常的事,你就是对这个疑问吧?”

见原野彻点了点头,原野城停顿了一下郑重说道:“阿彻,不管你信不信——我又见到了你的母亲!他,就是张诚!”

见原野彻十分诧异的站了起来,原野城急切解释道:“我熟悉澄的每一丝感觉,每一个眼神,我了解他的坚强,他的软弱,他的执着,他的胆怯,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灵魂,我不会认错!”

“可是母亲已经死了!他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不可能是母亲的!”原野彻无法想象父亲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阿彻,世界上的事,凭着我们的眼睛、耳朵、大脑是无法准确分辨的!我在见到小澄的第一眼就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只有用你的心才能分辨出来!”

父亲的话让原野彻无从反驳,因为他脑海中闪过第一次真正看到子长的情景,仿佛有什么东西忽如其来的占满整个心房,好像压抑了千年的爱情又在他心底释放一样。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无法像往常一样下手,他说服自己只是为了换一种方式收复猎物。但是他走得越来越偏,他甚至不顾暴漏身份的粗心大意,想要真实的和他生活在一起!他在那里的每一刻都感觉美妙至极,以至于他渐渐变得自己也不可相信的柔软、温暖,对生活充满了未曾有过的珍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他真想在子长说喜欢自己的时候开心的打几个滚,可是他侮辱了父亲,并且再也不相信自己了!

但尽管如此,原野彻还是无法接受父亲的说法:“可是,父亲,就算这样这个张诚跟母亲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人的气质、感觉相似罢了。何况您昨天中午是和当年的校友喝酒叙话的,想起了母亲自然就发生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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