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云楷着实小小震惊了一把,林真看起来闷声不响的,原来也是知道还击的。石然那个家伙踩了别人洗干净的衣服,鞋子被扎也是活该。看来林真的退让是有限的,他不是毫无底线任人欺负的肉包子,云少觉得相当有趣。林真够辣够呛,初次见面就敢于和自己叫板,连石然都敢惹,完全是云少的菜。这样一比,那些只知道争风吃醋撒娇要钱的小情儿,显得更加没意思了。

“满分!我同意交换秘密。”阎云楷打了个响指,林真提到石然时,咬牙切齿的劲儿,阎云楷觉着特别可爱。石然的一双鞋对于林真来说价值不菲,但在石然的眼中不值一提。林真这么做,就只是撒撒气而已。可是阎云楷还是会帮林真守住这个秘密,这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阎云楷认为,有了这一层联系,他和林真的关系又近了一小步。

林真终于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吐了出来,心中少了忐忑,多了快意。他不怕阎云楷知道,阎云楷虽然脾气差,但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石然一而再再而三,欺人太甚,林真只是小惩大诫。和他受到了侮辱和折磨比起来,林真报复回去的,完全不成比例。可林真的力量太小,就只能做到这一点,还提心吊胆的,寝室都不敢回,生怕会被发现。现在阎云楷知道了这件事,就好像阎云楷站在了他这边。

“还要糖!”林真又要了一粒薄荷糖,回味了好久也没想出到底什么时候吃到过类似的味道。

“我以前吃过薄荷糖吗?”林真自言自语。阎云楷暗自心悸,你醒着时候没吃过,睡着的时候被我“吃”,我渡过去的味道,这家伙竟然记得,太可怕了。以后作案,坚决不能留下证据,气味也不行。

长年累月的劳累和营养不良的结果就是,林真的身体底子其实是虚的,只剩个空架子。小病小灾的,林真以前就是秉承着能不吃药就不吃药,能扛就扛的原则,这么多年也过来了。病得最严重时下不了地,也只是去村头的诊所里,屁股上挨一针,裹着被子睡一觉,能重新爬起来就算是好了。可是这次皮囊里埋藏着的千丝万缕的病痛似乎都被引得发了出来,病总是不见好。林真躺在床上就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到了大城市,人也跟着娇贵起来了?

阎云楷发现了林真对电视节目不感兴趣,即使开着电视,林真好像在看,眼神却是放空的。阎云楷只好从图书馆借了些书。石然和王焱撞见阎云楷抱着一摞书,以为大白天见鬼了。阎云楷是第一次进图书馆,分不清东南西北,不清楚专业书摆在哪里。还是求助了图书馆的学生管理员,才顺利找到的。阎云楷认为这个工作挺好,不累,清净,没事时可以看书学习,比食堂的工作更适合林真。等林真病好了,一定想办法安排他在这边工作,把食堂那种又脏又累的工作辞掉。

他想送林真新的手机,但一直没敢这么做,他怕林真有心结。小五给云少出了个主意。他们俩买了一堆新手机,挨个往地板上砸,终于砸出了一部符合要求的:屏幕上只有一条裂痕,不影响使用,但影响美观。阎云楷拿着手机见林真,故意把手机扔到林真的被子上,说自己的手机摔坏了,不想要了,你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扔了。林真掂量了好久,摸摸按按。“亮的,好像没坏。扔了太可惜……”

“反正我不要,谁爱要谁要。”阎云楷想到剩下的那些手机有的屏幕都碎成蜘蛛网了,这部脱颖而出,实属不易。但语气还是淡淡的。

“这个打电话要按哪里?”林真按着唯一的一个键,屏幕亮了又灭了,但不能拨号。这手机可能真的摔坏了。

“我教你啊……”阎云楷果断放下矜持,教林真使用手机。他教着教着,就从后头环抱住了林真,两手握着他的手,在屏幕上滑着。林真身体前倾,和阎云楷拉开些距离,阎云楷又贴上去。

“我感冒了……”林真为阎云楷好,不想把病毒传染给他。

“嗯,没事。”阎云楷打开照相机,调出前置镜头,林真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脸,惊讶地往后退,主动退回阎云楷的怀里。

“在照相?”林真歪着脑袋问。

“不是,就是试试镜头摔坏没。”阎云楷煞有介事地移动手机,拍了一分多才停止。他把这段小视频传到了自己手机上,没事时就偷偷调出来看,一边看一边傻乎乎地乐。

阎云楷故技重施,成功地把笔记本电脑也送了出去。

“这个也坏了?”林真无法苟同大少爷的行为方式,明明东西还能用,因为一点点瑕疵就不要了,太奢侈了。

“不是。用太久了,开机太慢,玩一会儿游戏就发热,不想要了。”

林真摩挲着笔记本漂亮的盖子,小巧的键盘,爱不释手。他以为自己最快也得下学期才能攒够买二手台式机的钱,没想到捡了个大便宜。

“有说明书吗?”阎云楷的教学方式不利于身体健康,林真决定自己看说明书,学习如何使用。

“没有那玩意。这个超简单,和手机差不多……”阎云楷和林真的脑袋凑在一起,趴在床上玩电脑。开机只用了五秒,林真疑惑地望着阎云楷,阎云楷两手一摊。“玩游戏等不了那么久。”林真想,这个人可真没耐心,五秒都等不了。

玩了一下午,林真探了探电脑下面被子的温度。

“是有点烫。用得久了,电器会老化。”

阎云楷赶忙附和,心里却想,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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