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尧这会儿努力维持笑脸,脸都快笑僵了,经过楼痕这么一问顿时想到了这一切灾厄的罪魁祸首——这会儿正在他床上的被子底下蒙着的那位——顿时有些心虚,挠挠头低声下气道:“哪里的事……王爷来得巧,子尧正想找你呢?”

赶紧扯开话题。

“喔?”正不客气提着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的楼痕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笑着瞅张子尧,“什么事?”

张子尧觉得对方肯定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了。

索性便笑着顺了他的心意:“王爷昨儿提议的事,子尧答应了。”

“什么?真的?”楼痕满脸惊喜,放下手中的茶杯,连道三个“好”字,“子尧能答应真是帮了大忙……看来当初那幅《湖光惊翠》被地方官员献到本王手中,自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还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哦?

就算当初来给自己擦屁股的如果是张子潇自己,如果你许诺黄金百两,估计上天下地他也是会陪着您去的。

而且同一价位,张子潇画的还不是火柴人。

想到这,张子尧不免一脸同情地看着独自欣喜俗不知自己究竟错过了几个世界的楼痕,心中感慨:有句话说得真没错,有些事还是不知道会比较容易幸福一点。

……话说回来,正事说完了,你该起驾回宫了啊王爷。

张子尧挺紧张地看着心情突然大好、在屋子里晃来晃去就是没有想要走的意思的楼痕,见他晃到了烛九阴的画跟前,住足背手细细打量,张子尧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又听见楼痕问:“这画儿,当初你在王府暂住时便挂上了,你离开时也没忘记带走,没想到从客栈到了这山庄,它又寸步不离地跟着来了。”

画怎么能主动跟着人呢?张子尧心想,生怕楼痕这话烛九阴听着不高兴做出什么动作,赶忙敷衍道:“嗯?嗯,这画儿,对子尧来说挺重要的。”

“哦?”

“……老祖宗那辈结下的缘。”

虽然说是孽缘。

“哦,那确实挺重要。”楼痕漫不经心搭话。

张子尧眼皮子狂跳,看见楼痕微微眯起眼凑近那画,特别想抓着他将他拖回来离画远远地——楼痕这行为在张子尧看来跟把自己的脑袋探进老虎笼子里无二般区别,他屏住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能看见一翠色的大龙尾不耐烦地拍出来将当今王爷掀翻在地……片刻后,张子尧终于再也受不了那提心吊胆的折磨,主动开口道,“王爷,地上积水那么深,您当心着凉……”

快回去吧。

“子尧还没用早膳吧?”

“没有。”

吓饱了算不算?

“那本王叫人传早膳,咱们搭个伴儿一块儿?”楼痕笑着转过头问。

张子尧抬起手擦擦额角的汗,心想随便你高兴只要你快点儿从那关着猛虎的笼子边挪开——下一秒,就好像听见了他心中的呐喊,楼痕还真的就从那画儿旁边挪开了——张子尧长吁出一口气,心虚地瞥了一眼那纹丝不动的画,一颗心刚要落地——就眼瞧着楼痕一屁股坐上了自己的床。

张子尧:“……”

——当楼痕感觉到屁股被膈,“嗯”地一声困惑并来不及阻止顺手掀开张子尧堆在小床上的被子时,那一刻,张子尧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佛陀。

——当楼痕满脸震惊地从他被子底下,将那个人尽皆知的木盒拿出来时,张子尧觉得自己的三魂七魄瞬间集体离家出走。

“子尧,这木盒?!”

楼痕当即站了起来。

张子尧觉得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把木盒收起来时顺手给把盖子扣上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虽然现在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这木盒,”张子尧眨眨眼,想说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但是想想这么说貌似有点假德过分了,于是又改口半真半假道,“之前与子尧在花船上有一面之缘,甚至还因为它的事引发了不愉快——后来,后来因为机缘巧合,德淑皇妃亲自将他交予子尧手上,并明言此乃重要物品,吩咐子尧妥善保管。”

张子尧说着,伸手将那木盒从楼痕手上接过来,手拂去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似小心翼翼。

而此时楼痕还保持着一脸震惊,他看看张子尧手中木盒,又看看张子尧,眼神变了变:“子尧,你可知今日宫中风言风语,有人传闻德淑皇妃疯癫,接连不断天降灾厄,皆是与这木盒相关?父皇得知木盒丢失,派人四下寻找,想要探个明白平息这么流言蜚语,谁知道掘地三尺也没找到的东西,居然在你手上——”

“德淑皇妃吩咐子尧妥善保管。”张子尧垂下眼,又重复了一遍,“兴许这盒子只是单纯对于皇妃来说的重要的物件……一个小小的盒子罢了,哪来如此大怪力乱神之力,能与一个人的心智是否清醒、甚至是天下灾厄相关?”

楼痕面露迟疑:“可是……”

“王爷,子尧也有一事相求。”

“……你说。”

“子尧应许您一同前往太行山脉,平定军心——在此,子尧也请求您对于木盒的去处睁只眼闭只眼,只是因为子尧许诺了皇妃娘娘的事,就必须要做到——无论如何,这木盒,未到时候是万万不能交出去的。”

张子尧最后一边说着一边不顾房中浸水,毫不犹豫便跪在瑞王跟前提出请求——他虽睁眼瞎说这木盒真实用途,但其中最后几句却所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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