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规则,我不再刀锋利刃的不饶人。

所以对冯圣昭然若揭的暗示邀约,有些讶异,但并不愤怒,有些无奈,但也并不觉得不依不饶。

(ps:当然,老实说,被一个高富帅试图潜规则,心里还是五味陈杂的。`(*n_n*)′)

这样的拒绝,其实告诉他,我是个已婚女人,且家庭和谐(虽然是假的,囧)。

相信自己已经足够委婉,给足他面子。

原以为他美国斯坦福受教育回来,这样年轻到这样的地位,长得也风度翩翩,也许爱玩,但是至少是个懂得世故也知道进退的人,没料到竟然是这样心胸狭窄。

所以我进门的时候,估计表情有些难看。

以至于,他转过转椅看着我时,眼睛里充满嘲弄意味。

“请坐。”他语气倒是绅士之极,彬彬有礼。

反倒显得是我小题大做。

只得勉强笑一下,坐在他办公桌对面。

“冯总,提案会是什么意思?”

也许骨子是设计师出生,虽然这几年做了小组的头儿,必须学着跟各色客户打交道,却还是不太学得会弯弯道道地说话。

“鹿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他却显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想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吧,冯总,如果因为私人原因,这样耍花了一个月精力为你们做这件事的团队,您真觉得合适吗?”

他哈哈大笑。

“私人原因?鹿小姐,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没有私人原因。”

这个人,内心比他斯文英俊的外表难缠多了,也阴险多了。

我站起身,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

意料之中,鹭岛案没戏了。

听说,冯圣在公司头儿们那里把我们这个案子贬得一文不值。

明明他最后连看都没看过我们的方案。

我对他恨得牙痒痒:“见一次打一次。”

却也只是说说,生活又不是动作片。

头儿们最重视,也以为胜券在握的案子,就这么流产,而且一直合作关系良好,公关维护也特别顺利的甲方领导,居然连提案会都没参加。

损失了业绩不说,这让公司在圈内实在有些挂不住脸。

我作为这个案子的牵头人,自然必须承担搞砸了的责任。

但是没料到的是,这个责任大到是被人事谈话婉言辞退。

理由是,不顾公司名誉,不尊重客户,强行到客户办公室争执,不适合总监职位。

这件事,一直信任我的头儿们,从头到尾没一次要求跟我谈,听我说。

我想,千岛是个难得的大金主,而我是只是个并非不可代替的员工。

一旦冯圣从中要求什么,领导们做出这样选择和决定,也很了然。

虽然心里实在他妈的憋屈,但是职场就是这样。

既然大局已定,就尽量用好的姿态走,强求也只是让自己更难堪。

我离开的那天晚上,团队一起吃饭唱k喝酒,为我送行,eelle眼神有些闪躲。

她刚刚被任职为a组总监,我明白她在想什么。

找了空隙,跟她说:“eelle,没必要觉得有什么对不住我,我走你留,这只是工作选择,又不是什么江湖义气的事情。而且......”

我看了看她,笑着说:“而且,五年来,其实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公司要调你到b组任总监,你拒绝了三次的事情,虽然你一直瞒着,没跟我透露半个字,我也不是不知道。”

“谢谢你。”我看着她,没有更多的话要说。

五年的并肩,都在心里。

她搂过我抱了抱,我们重新回到人群的时候,我看见她一向成熟到漠然的眼神里,有微微湿润。

有些时候,你以为自己会一直在某个地方,你以为自己会一直和某个人在一起,却在一个不留神,一个转身,就轻易的告别了。

其实,人一长大,离别真的就没有那么难。

就像eelle那晚最后对我说的:“iris,有时候相聚就是一场离别,有时候离别就是另一场相聚。”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笑:“eelle,说来也奇怪,我俩都是还没三字出头的女人,心思却都淡然得跟老年人。怪不得那么合拍。”

她举起杯子和我喝了一大杯,同时转头看着那几个年轻人,拿着麦,唱着声嘶力竭或者期期艾艾的情歌。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长出纠缠的曲线,懂事之前,情动以后,长不过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

那晚我们都喝醉了,最后的记忆,就止于这首歌。

不知道,这是一种对我离开我的伙伴们,离开给了我全部职业生涯这个地方的祭奠,还是对我和齐千芸即将发生的事情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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